“去吧。”莫夜寒輕聲道,“去看看,你是否願意認下這主人。”
吻虎小心踏出兩步,走出籠子,站在伍言面前。
看到吻虎站在原地,也沒有發怒,伍言激動之情溢于言表。
伍青卻時刻不敢放松,唯恐吻虎突然發性。
就在伍言以為吻虎真的會認下自己這個主人時,吻虎突然四肢用力,跳上窗台,而後消失在窗口。
“我的吻虎……”伍言愣了片刻,待反應過來撲到窗邊,已不見了吻虎蹤影。
煥章也是一愣,沒想到莫夜寒竟放任吻虎在眼前消失。
伍青終于按捺不住怒火:“這便是你做的事嗎?來儀閣是這樣對待客人的?”
煥章聽到“來儀閣”三字身子微顫,微側過臉看下莫夜寒的反應,雖然隔着面具,但見莫夜寒面色沉穩如常,才轉回身,想對伍言解釋幾句。
伍言卻先開了口:“算了,我不要它了。”他眼中些許失落,轉而向莫夜寒道,“如你所說,他不願,我要來也無用。”
伍青一佛衣袖,拉着伍言出了房間,未再說什麼。
煥章立在原地,這才垂首歎氣:“莫姑娘,得罪主家,這以後的生意可如何做?”
莫夜寒不答,隻問道:“先生還記得我們之間那約法三章?”
莫夜寒這沒來由的一問,讓煥章有些疑惑,他擡頭,便見莫夜寒面無表情。
“莫姑娘怎的提起這事?我答應了姑娘所求,必然遵守,這樁生意,姑娘并未拒絕。”
“我原來不知,這伍家的孩子要了吻虎去,是做這樣的事。”莫夜寒道,“若早知他獲取妖獸是為了與人争鬥,這樁生意我便不會接下來。如今這吻虎逃跑,也算天意。”
“這……”煥章終于明白莫夜寒言之所指,言道,“原來姑娘介意此事?是我沒考慮周全。待下次生意上門,我定然會詳細告知,免得壞了我與姑娘之間的約定。”
莫夜寒鄭重的行了一禮:“多謝先生。”
“我可不敢受姑娘大禮。”莫夜寒急忙擺擺手,又道,“隻是,那吻虎……”
“我想應當不妨事。”莫夜寒回道,“妖獸一旦脫離人的管制,便會回到出生之地,這是妖獸習性。況且這吻虎生性怕人,也不會貿然進入人群傷人,我想先生可以放心。”
煥章望着窗外歎了一口氣:“也罷,但願不要生出事來。”
了結這樁生意,莫夜寒告别煥章,返回郊外章宅。
她剛一進門,正趴在矮櫃上的狸獸便“嗖”的一下起了身。
“如何了?”莫夜寒問道。
李寒庭饒有興緻的看着莫夜寒一身怪異打扮,悠悠回道:“毫無破綻。”說罷揚起那條依舊光秃的獸尾,好似邀功一般。
莫夜寒摘下面具,走到矮櫃前。
“你可看好了?”李寒庭伸出一直前爪,壓住莫夜寒的手,“沒有人跟着嗎?”
“放心吧。”莫夜寒看了他一眼,“我回來路上就有留心,剛才進門也查探過四周,沒有人跟蹤。”
李寒庭這才将前爪移開,輕輕敲了敲矮櫃的門。莫夜寒将櫃門一把拉開,紅色的鳳鳥舒展羽翼,飛出矮櫃,落在矮櫃頂上,和狸獸并排站在一起,用長喙蹭了蹭狸獸的臉。
狸獸的頭輕輕撞擊在鳳鳥的長喙上:“赤昊,委屈你了。”
鳳鳥原本最愛高樹綠枝,喜愛暢遊長空,如今卻因為他要被關在這矮櫃中,被囚禁了天性。
一想到這些,李寒庭難免心中愧疚。
赤昊抵着狸獸臉頰的長喙輕輕擡起,似乎在安危李寒庭一般。
莫夜寒原本不願打擾這一幕,但見到矮櫃中蜷縮的吻虎,不由得開口問道:“這是怎麼了?”
李寒庭将腦袋伸出來,看着櫃中沉睡的吻虎,道:“這吻虎還未成年,許是折騰了這些天,它也累了。不用擔心,吻虎的恢複能力一向很強,等它休息好了便沒事了。”
莫夜寒小心伸出手,手指撫在吻虎頭頂,吻虎的耳朵微微顫動。
“喂,你真的打算将它放回幽林嗎?”李寒庭看了看吻虎,道,“留着他不行嗎?”
莫夜寒收回手:“跟在我身邊未必是好事。”
“可是,它已認了你做它的主人了,你這樣抛棄它,妖獸會傷心的。”
莫夜寒面露難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