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為了王爺。”盧嚴禮這話一出,一旁方長冉急忙遞給李寒庭一個眼神,示意他不要再問。
“王爺失蹤快兩月了,還尋不見蹤影。為這事,陛下特地遣使者招我回都城問詢。除此之外,陛下也要問我對萬和中調查的結果。”
方長冉在一旁不住的向李寒庭點頭,以示盧嚴禮此言不假。
“這……往返西夜鄉要近一月時間,還不算你在都城的停留時間……。”李寒庭想了想,道,“皇兄召你,你不能不回……你走了,幽林護衛由誰暫管?”
“陛下并未指派。”盧嚴禮道,“想是等此事了結,仍讓我回幽林。”
“但你離開這段時間,幽林護衛不能無人管理。”李寒庭想了想,道,“不如由長冉暫管。”
“這怕是不行。”盧嚴禮道。
李寒庭心中忽而閃過一絲不安:“怎麼?你覺得長冉不能勝任此職?”
方長冉索性自己回話:“王爺,不是這樣的。盧大人不都說了,要派一個人去蘭夢鄉,您不是也覺得該這樣做嗎?”他指了指自己,道,“盧大人已經選了我去做這件事了。”
“什麼?”李寒庭差點跳起來,“嚴禮,這不行。”
早就料到李寒庭會是如此反應,盧嚴禮言道:“幽林這邊有我留了親信,管理巡守護衛不成問題。蘭夢鄉這事惹得陛下上了心,必須派個心腹之人過去看着。眼下隻有長冉最适合。”
李寒庭争辯道:“不一定非要長冉去啊。從都城将江時調來,再不然,院昌也行。”
方長冉看李寒庭這争辯的架勢,沒有将他的這話轉述給盧嚴禮,而是對他道:“王爺,這事是我自己向盧大人提的,我覺得眼下我是最合适的人選了。江大人雖然是兵獸司的人,但眼下剛剛升職,哪裡有空。陸大人是戶賈司的人,來管兵獸司的事不合适。要是真調了兩位大人來,會有人起疑的。王爺之前不是總教我嗎,凡事三思而後行。我三思過了,我就是最合适的。”
“三思而後行?你去便不會有人起疑嗎?”李寒庭反問道,“這朝中上下誰不知你是我的貼身護衛,又有誰不知我和嚴禮的關系?再說你……”
“王爺就這麼不信任我?”方長冉一臉委屈,“我知道自己不懂朝堂那些事,但隻是保護萬大人,我還是做得到的。”
李寒庭挑着眉毛看向他,似乎在說他并不相信。
方長冉一頭冷汗:“王爺、王爺,您好歹對我有點信心啊。怎麼說我也跟了您幾年了。”說着,他拍着胸脯保證道,“我會看好萬大人,不會讓其他人害他的。王爺您放心。萬大人的烈狼厲害的很,再加上我的胡甲,我們肯定比那什麼張大人、何大人厲害。”
莫夜寒清楚的看到,方長冉說這話時,李寒庭的眉毛瞬間擰成了疙瘩。
“王爺反對也無用了。這請旨的折子傍晚已經遞出去了。”
盧嚴禮一句話将李寒庭所有的反駁堵在喉間。
“王爺不必擔心。”他道,“萬和中的烈狼異能超群,沒什麼人能傷他。長冉在側,隻是方便我與萬和中互通消息。”
李寒庭仍想抗議,但無奈再也說不出一個字,最終隻是小聲嘟囔着:“是是是,你們什麼都辦好了才來對我說,我說什麼也沒用了。”
方長冉見他洩氣的樣子,在一旁讪讪笑着,不停地向李寒庭保證會完成任務。在這種再三保證之下,李寒庭最終不再言語,隻是默默歎氣。
盧嚴禮并未說什麼,而是将目光轉向莫夜寒:“臨溪鄉之事,你如何打算的?”
莫夜寒方才看着三人争執,無從插話,隻能靜靜聽着,試着從中捋清事情來龍去脈。
這會兒猛地聽盧嚴禮問起臨溪鄉之事,略微思索一陣,答道:“我會與煥章說明,靈鹿是被楚家人偷藏,已幫他們尋回了。”
“如此便好。免得煥章以為你知道靈鹿再次失竊卻置之不理,對你生出芥蒂。”盧嚴禮道,“臨溪鄉那邊,我也打探了些消息。盜走靈鹿的是楚家一名家仆,據去調查的護城守衛說,這是楚家二公子楚雲親眼所見。”
“楚家的家仆?”莫夜寒問道,“是誰?”
盧嚴禮回道:“伺候楚雲的下人,一個叫楚簡的小童。”
莫夜寒猛地擡頭望着盧嚴禮,李寒庭也将注意力從方長冉這邊轉移開,将眼睛瞪得渾圓。二人對這樣的真相感到吃驚不已。
“楚簡?”李寒庭确認道。
盧嚴禮問道:“怎麼,王爺認得?”
莫夜寒回道:“在楚家與他有過一些接觸。”言罷,陷入回憶之中,“隻是沒覺得這孩子會做出這種事。”
一時間,屋内陷入了沉默。
許久,盧嚴禮言道:“我聽聞,他入楚家不過兩月,是被楚家管家收留,而後留在楚宅中伺候楚家二公子的。楚家大公子曾說,他當初挖了地道藏匿靈鹿的主意,還是受這人提示想到的。你們與他有過接觸,日後若遇見,還是避開的好。”
李寒庭隻覺得無奈,他與莫夜寒在和楚簡接觸的過程中,并未察覺到什麼不對,全沒想到自己竟然被個小孩子蒙蔽。
莫夜寒突然想起什麼,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
“這不是楚簡給你的?”李寒庭湊過來看了看。
那是一塊藍色的石塊,表面被磨的十分光滑,好似一顆球狀的寶石。上面模糊刻了些紋路,但是分辨不出是什麼花紋。
“這是那個家仆的東西?”盧嚴禮道。
“是。”莫夜寒道。
她本以為楚簡将這東西當做禮物送她,是為了感謝她的傷藥。如今知曉楚簡盜走了靈鹿,這樣禮物握在手中,卻有了不一樣的重量。
“盧大人可識得這東西?若是識得,或許對找到靈鹿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