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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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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會?走神?

溫叙言立刻清醒,打字回複:“對不起導演,我隻是昨晚沒休息好。”

周青石不動聲色地瞥了眼就差不多明白了。

恰巧第一道菜也上來了,冷盤。

穿着旗袍的服務員放下後轉身離開,溫叙言出于急切的補償心理,伸手把盤子推到周青石面前,“你先吃,這裡的涼菜很好吃。”

周青石禮貌地夾了一筷,還沒進嘴就誇“确實不錯,聞着就香”。

——原來你上一世和薛燼吃的就是這一家啊。

溫叙言笑着附和:“确實,我愛吃重口,這裡的菜很符合我的胃口,平時我也經常帶朋友來這。”

周青石人畜無害地點頭。

陳凝片刻,他突然殺出一句把溫叙言吓得差點摔掉筷子的話:“可是這家不是今年年初才開的嗎?”

周青石掏出手機給溫叙言看,“你看,大衆點評上寫着,今年1月。”

今年一月?!

溫叙言哈哈幹笑兩聲,轉過臉深吸一口氣才喘過氣,回頭但也不敢對方的眼神,“哦,那可能是我記錯了……是,是另一家,名字裡也帶了‘居’的。”

——這兩天周青石太平靜了,他都快忘了這貨就是最記仇的白切黑!

周青石欣賞完他煞白的臉色。

他才心滿意足地溫聲道:“嗯,原來是這樣啊,臨海市富足,有成千上萬家名字相似的店,你這一不小心記錯了确實倒也正常。”

短暫的安甯片刻,周青石看着桌上的杯子,忽然又問:“你想過今晚會和我一起吃飯嗎?”

溫叙言:“……當然想過。”

周青石點頭:“那我怎麼感覺你看到我時,好像不太開心啊?”

溫叙言擺手:“沒有沒有!我很開心!隻是昨晚沒休息好!”

周青石又說:“為什麼沒休息好啊,是昨晚又夢到什麼了嗎?第一天你好像就沒休息好。”

溫叙言大驚,瞳孔緊縮,慌亂地解釋道:“沒有啊沒有!我很少做噩夢的,昨晚隻是恰巧失眠了而已,什麼事情都沒有夢到!”

周青石面露歉疚,短暫地放過被逼到近乎絕望的某人:“這樣嗎?”

溫叙言都快吓虛脫了,背後一身冷汗,大腦也發懵,“對啊對啊,不是你的問題……”

眼看着門口走近幾道陰影,溫叙言擦了擦鼻尖不知是熱還是冷出的汗,連忙起身,“菜好像又要上來了,你先吃,我暫時需要去趟洗手間,不用等我,非常抱歉。”

話落,不等周青石出聲他就拿起手機離開了。

洗手間很近。

他進門後直接擰開水龍頭,鞠了捧冷水,低頭,狠狠地往臉上一潑,潑完再接,接完再潑。

等到擡起頭時,他看到鏡子裡的人眼角布滿血絲,臉色蒼白,猶如落水的喪家之犬。

寂靜的空間裡突然響起他的喃喃自語,“呵,可笑,你不是不想見到他嗎?怎麼他不來,你還做出這麼悲痛的樣子,丢臉死了!”

“不是說了,讓他走嗎?……”

再次回到包廂。

溫叙言已經徹底恢複成了平常的模樣,溫柔體貼,偶爾分享一下自己的生活經曆,周青石和他一來一回,倒也在13直播間鏡頭前一派歲月靜好的氣氛。

俨然讓人忘了他們最開始的尴尬。

這頓飯極為安靜,除了偶爾的碗勺碰撞聲,就隻有服務員上菜取盤子的問候聲。

飯局結束很快。

節目組剛結束直播,溫叙言看了眼手機就起身和周青石道别,“抱歉,我暫時不回小屋,先走一步,咖啡店裡有急事。”

話落急匆匆地開門,下樓,找鑰匙,啟動車子,甩下半間屋子的工作人員揚長而去。

工作人員偷偷看了眼周青石,不知道他是否生氣,不想,後者竟和他對上視線,面帶微笑地反問他:“怎麼了?”

“…………沒什麼!”

工作人員撫着胸口發麻的心髒,大腦激蕩,這人雖然皮肉在笑,但眼底卻無絲毫的笑意,冷若寒霜。

ONCEMORE的飯局第二個結束,裴行之和沈文溪先後離開包間,下了電梯,各自按響鑰匙,走向自己的車子,也是揚長而去。

這倆人的氣勢更足,氣場更強。

屋裡子的工作人員一言不發,等到嘉賓走後,才敢挪動腳步,迅速地收起角落裡的攝影機和支撐架。

視線來到望江閣,飯局在十多分鐘後也結束了。

工作人員輕聲提醒他們:“直播間關了。”

陸景和聽到這頓了下,身體立刻站起,椅子在瓷磚地闆上“滋啦”劃過,尖銳刺耳,薛燼忍耐不了地皺起眉頭。

陸景和沒敢看他,不管不顧地撈過椅背上的黑色長衣,轉身,徑直朝門口走去,仿佛一秒也不想在這個房間多呆,隻撇下一句:“我有急事,先走了。”

屋裡悶熱。

薛燼舉起透明高腳杯,喝了幾口化了冰水的薄荷水,沖淡嘴裡濃重的食物味道,才施施然起身,看向專心收拾攝影機的那群工作人員:“需要我幫忙嗎?”

工作人員詫異,擺手道:“……額,謝謝!但是我們人手夠!”

“好,那我先走了。”薛燼走到落地窗旁的沙發邊,拿起背包和藍色外套,出門,進電梯,打開手機打車,沒想到卻看到了蕭如玉發的微信。

蕭如玉:“薛大帥哥,約會結束了嗎?”

薛燼:“結束了。你在看?”

蕭如玉:“當然啊,我們灰燼大神的綜藝,我怎麼敢錯過呢?……對了,你今晚來不來ROMA,ember(安柏)很想你。”

——安柏,ROMA上周末新來的調酒師。

薛燼指尖恰好擦過安柏的名字。

電梯門開了,馬路上的車子疾馳而過,冰涼的風如薄荷水面的冰塊猛的灌入他被汗水打濕的後背,白色襯衫緊緊扒着結實的□□,悶熱,潮濕,煩躁,像是束縛。

薛燼不喜歡被束縛。

他敲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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