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很嚴實,我隻查到了一些。他家是臨海市赫赫有名的名門望族,家族裡從商從政從jun的都有,不好招惹。”
薛燼撒燒烤料,“這麼厲害,為什麼要上綜藝?”
“據說是他家有長輩投資這個綜藝,投了幾個小目标,讓裴行之過來引引流照顧自己家生意,順便放松身心——反正不是為了脫單來的!”
薛燼翻串串:“哦。”
“但是據說有幾個嘉賓是為了他而來的,比如那個姓溫的,他們家最近出了有點嚴重的危機,倒了幾個千人大廠,想讓溫叙言通過節目裴行之搭上關系。”
“……還有誰?”
薛燼正了神态,遞了一把烤好的韭菜和青椒雞肉給蕭如玉,犒勞他。
蕭如玉極為受用,“還有那個沈文溪,他倒不是沈家要求的,似乎是個人想和NOMO搭上關系,方便營銷SHEN品牌。還有那個陸景和,裴家是WINWIN戰隊的大資方,聽說裴家繼承人要上節目引熱度,于是大手一揮,把聯盟陸教練也給扔上去了引熱度。”
薛燼點頭,“那周青石呢?”
“這個……我還沒查到,但根據前面的信息,八成也是奔着裴行之來的,反正你小心點你那個室友。”
夜色漸深,燒烤攤煙霧彌漫。
等到蕭如玉把攜着一身煙熏燒烤和孜然香料的薛燼送回小屋時,玄關處的時鐘正好指到了淩晨一點十二分。
薛燼低頭換鞋,客廳沒開燈,甯靜而漆黑,他卷起鞋櫃上的外套和塑料袋徑直走向廚房。有點渴。
才走兩步。
燈“啪”地突然開了。
視野裡闖入一片強光,宛如千萬根細針紮入眼睛,薛燼睜不開,反手遮眼睛靠着牆壁轉向聲音來源問:“是誰?”
“是我。”
薛燼聽出是裴行之,腳步聲漸漸靠近,他緩了會兒才适應了強光。
裴行之停在他幾步之外,修身的白襯衣解開了最上面的兩顆扣子,衣領散亂,深邃的眉眼略帶幾分郁氣,神色似乎有些不耐,但強忍鎮定。
……為什麼不耐?
薛燼暗自比劃着倆人距離,還好,不用後退。
要是裴行之想抓他,他肯定反應的過來。
真不是薛燼防禦過度,自從他和莫名其妙陰着臉的桑渝白莫名其妙打過幾次後,現在警惕心已經完全鍛煉至滿級了。就是這裴行之要……
“你喝酒了?”
薛燼思緒頓住,接着搖頭,“燒烤攤上其他人喝的。”
“你晚上沒吃飽?”
“我朋友想吃。”
“哪個朋友,姓桑的?”
“蕭如玉。”
“哦。怎麼不叫我?”
“……嗯?”薛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不是,他們倆昨晚才第一次見面。裴行之這是要鬧哪樣?
見裴行之還在目光沉沉地看着他,薛燼沒來由地有種背着新朋友和老朋友半夜吃喝玩樂的負罪感,腦子轉了下,立刻提起手裡的打包袋晃了晃,“這不,想到你沒來,我還特意帶回來給你當夜宵吃。”
裴行之垂眸:“呵。也就隻有你……把剩菜說的那麼好聽。”
薛燼:“那你吃嗎?”
“吃。”
裴行之伸手要去拿,卻被薛燼閃身躲過,薛燼扣住他的手腕,他沒注意到手下肌肉一瞬間的緊繃:“開玩笑的,這麼晚還吃這種高鹽高油的東西,對身體不好。”
“……那我明天早上吃。”
薛燼:“沒必要吧,都成隔夜菜了,對身體不好。”
“……你不想給我吃?”
薛燼閉了閉眼,歎氣,擡手把手裡的袋子取下,挂到裴行之手腕上,“給!都給你,行了吧。”
“NOMO總裁要吃剩菜,我能不答應嗎?”
他走到廚房,剛打開冰箱,裴行之的聲音又飄來了,“大晚上别喝可樂,含咖啡因,對睡眠不好。”
薛燼碰着可樂瓶的指尖頓住,轉而伸向礦泉水。
“好的,感謝裴總提醒,麻煩裴行之接下來把從本人手裡搶到的明早早餐放進冰箱好嗎,最近氣溫回暖,食物常溫放一晚容易變質。”
裴行之立刻走過來,在一旁薛燼揶揄的眼神中打開冰箱門。
可下一刻,揶揄和被揶揄的人瞬間換了位置。
早有準備的裴行之從口袋取出一個通體都是黑色的盒子,遞給薛燼,用眼神示意他打開。
“這是,什麼?”
“你自己拆開看。”
薛燼放下水瓶,遲疑着接過,雖然外盒看不見一個logo,但盒子觸感極為舒服,他小心打開。
黑色絨布上,一枚花絲藍玫瑰胸針靜靜地反射着明亮的光芒,白金細絲勾勒着玫瑰的輪廓,花瓣層疊交錯,拇指大小,但做工卻極為繁複精緻。像收藏品。
薛燼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