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沈文溪突然拍了下桌子,薛燼猛然轉頭,看見那人臉頰帶紅,滿臉醉意地高舉剛開的酒瓶,“薛燼,你有沒有膽子喝光它?”
——讓他醉吧,讓他醉吧!憑什麼我為了你在這消沉酗酒,而你卻在那與人輕松調笑。
薛燼搖頭。他沒膽。
其他人的視線也聚集到了這,沈文溪被那麼多人看着,周圍那麼多攝像機,像圍起來的木材,火苗燃起,他的大腦越燒越熱。
沈文溪抹了把臉就“嘩啦”踢開椅子站起來,“喝不喝?是個男人就爽快點,我今晚看你喝了一晚上可樂,怎麼,節目組買的那麼多酒你一個也看不上?嗯?嫌差了?”
薛燼晃了晃手裡的烤蘑菇,笑了下,“我哪裡敢啊,鄙人酒量不行,你就别為難我了。”裴行之看過去,薛燼對上視線忍不住搖了下頭。
話落薛燼把手裡的串串遞過去,給了個台階讓他下,“我喝不了你的酒,但你吃得了我的串啊,嘗嘗呗。”
沈文溪擡手撇開,用力一砸桌子,“不吃串,就要你喝酒!”
薛燼收回手咬了口蘑菇,咀嚼兩下,心底無奈地啧了一聲,看來是知道他酒量差故意沖着他來的,不達目的不罷休,這該怎麼辦啊……
他用餘光掃了一圈,視線停在某人身上,薛燼伸手指着眼神迷離的溫叙言,擡頭看向沈文溪,“你想拼酒量跟他喝啊,他一個人喝多孤單啊。”
沈文溪才看一眼就嫌棄地收回目光,“誰特麼想跟一個風吹就倒的牆頭草喝,沒品。”
薛燼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心想,沈文溪這嘴,哪怕醉了殺傷力也絲毫不減,剛抿了口飲料強忍笑意,這時坐在他左手邊桑渝白卻突然冷哼一聲,“你不也是牆頭草嗎?沒品的人還說别人沒品,真是可笑。”
薛燼瞪大眼睛,剛想問你才剛來哪裡來的底氣去評價老嘉賓呢?沈文溪暴怒之下挖開的地雷瞬間炸開,炸得他滿臉都是驚愕,連咀嚼都忘了。
這是誰也沒有預料到的瘋狂。
沈文溪大喊道:“滾,你個膽子比我襯衫紐扣還小的傻B,暗戀了那麼多年一個字都沒敢吭聲,還不是眼睜睜看着别人捷足先登了,再來一次又如何,你也輸定了!抱着你那顆暗戀的心早點滾出節目吧。呵,垃圾,廢物,我他媽最看不起的就是你這人,我要是你,怎麼可能會輸?!”
沈文溪的話,瞬間扒下了桑渝白隐藏最深的逆鱗,痛的他兩眼刺紅。
“嗙!——”桑渝白踢翻椅子,撸起袖子,“你他媽的,老子給你臉了是吧?”邊走邊冷笑。
薛燼和宋錦年眼疾手快一左一右地伸手拉,才勉強攔住這個暴怒的桑少爺。
薛燼顧不得心裡的驚濤駭浪,向前一步攬住他的肩,用力控制手下的掙紮,扭臉朝沈文溪喊,“别說了!還在直播,不想被封就冷靜點!”
他本意沒有偏向誰,但看這場面,看這姿勢……
沈文溪看着薛燼像抱着桑渝白一樣,大聲護着他沖他兇,心裡更是酸楚,刹那間眼睛也紅了,委屈夾雜着憤怒,洶湧的情緒瞬間壓垮所有的理智,他大聲喊出口:
“薛燼,你居然幫他?你居然在幫他罵我?!”
薛燼眼皮一跳,剛回了兩個字“沒有——”我隻是順手,他離得近。
沈文溪就已經咆哮着說出了他這輩子目前為止聽過的場面最慘烈、氛圍最可怕、言語最暴力的告白。
“我他媽喜歡你啊!”
話落那刻沈文溪眼淚都下來了。
他佝偻着背,奮力喘息幾下,再次揚起臉時雙眼已經刺紅,面目猙獰得沒有半分SHEN設計師的矜貴和優雅,一瞬不移地看着薛燼,“薛燼你他媽聽清楚了沒有,我,沈文溪,他媽的,喜歡你啊!!卧槽!我快瘋了,我喜歡你啊,你他媽的知道嗎?”
薛燼瞬間僵住,手臂上的力氣極速退去,都快壓不住桑渝白了,可他使不上力,滿腦子都是混亂地“卧槽卧槽卧槽,求你别說了,我也要快瘋了”。
和直播間彈幕完美地同步了。
【靠,沈文溪,太有種了吧!】
【沈文溪,太有種了+1】
【把表白摻着髒話說,不愧是設計師,真是獨具一格的創新啊。】
【我一時間不知道薛燼究竟是被罵了還是被誇了,一口一個他媽的,一句一個喜歡你……差點以為是沈文溪他媽喜歡薛燼了。】
【救命,桑渝白和沈文溪打起來了,宋錦年他究竟是在勸架還是在拉架呀?怎麼感覺他也打進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表白說的跟宣戰似的,薛燼好像懵了。】
【這種戀愛綜藝好像有要求嘉賓們不能在錄制過程中這麼直接地表達自己的心意吧,無論多喜歡都不行,不然這個嘉賓在這個節目就算是錄完了……點煙,不知道明天還能不能看到SHEN設計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