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燼的臉最開始埋在被子裡,呼吸不順暢,于是翻了個身,小聲抱怨道:“我肩膀好疼。”
——是啊,能不疼嗎?
肩膀被欄杆和門磕了有三次吧。
雖然沒發出什麼很大的聲音……
但裴行之看着都覺得疼,眉頭擰了一次又一次,好幾次差點出聲喊停。
反觀蕭如玉,卻雙手上下拍了拍,然後沒好氣地說了句:“呵,疼?别在那裝,以前打架打斷肋骨時怎麼沒見你喊過一句疼?我搬你搬了一路,累死累活的,我敢說我這肩膀比你更疼!”
打斷,肋骨?
裴行之再次沉默了。
眼看着把發小安全送到目的地,蕭如玉連被子都懶得蓋一下,和裴行之打了聲招呼就轉身下樓離開了,留下裴行之站在薛燼床邊聽着薛燼小聲地抱怨肩膀疼。
他猶豫了一小會兒,還是忍不住問:“真的很疼嗎?”
——看看,裴行之還是太單純了,他不知道,其實吧,這個世界上有些人,會受了九分十分的痛裝成一分甚至毫無感覺,但又會把一分兩分的痛故意說成十分。
而薛燼恰就是這類人的翹楚。
薛燼聽到有人安慰他更是喊疼了,裴行之剛想說拿紅花油給他揉一下,但想了想,他現在沒有紅花油,于是拿出手機給助理打了個電話。
等到第二天早上,薛燼捂着暈眩的腦袋從睡夢中醒來,第一秒就被身上濃烈的藥酒味熏得眉頭緊鎖。
靠靠靠靠!
他捏着鼻子趕緊坐起,“誰打翻紅花油了?!”
再一聞自己沒穿上衣的手臂,“我這是怎麼了?!”
擡頭對上裴行之被吵醒的視線,薛燼大驚失色地拉起被子遮住鎖骨的紋身,“我昨晚喝醉以後掉進藥酒池裡了??”
裴行之視線在薛燼沒遮完全的紋身和臉上來回看了幾次,頓了下,“你,什麼都不記得了?”
薛燼點點頭,“對。”
裴行之捂着額頭歎了口氣,“果然……”
上次的事情,你也不記得……
薛燼看了他好幾眼,眼見裴行之臉色有點難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他吵醒,心裡有些愧疚,“嗯……要是我做錯了什麼,你可以直接說,我跟你道歉,對不起啊。”
裴行之擺了擺手,“沒什麼,什麼都沒有。”
這邊的薛燼還想繼續問些什麼,那邊的裴行之就已經躺下翻了個身,明顯是不想交談的意思,他隻好閉了麥,然後摸出床頭櫃上的手機狂給蕭如玉發消息質問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為什麼一身藥酒味?!
他不知道的是,睡到中午才被餓醒的蕭如玉比薛燼還疑惑。
想了想,又瞬間恍然大悟。
這個裴行之,不會真的是被薛燼那幾句疼給騙去買藥了吧???
不會吧,不會吧。
這個世界上,還真有人會去相信一個醉鬼的胡言亂語……
而且這個醉鬼還是薛燼?!
天呐,那可是戴上面具一口一個寶貝,卸下面具就裝純情理工男的“灰燼”。
想到這,蕭如玉開始發現似乎有什麼不太對勁的地方。
越琢磨,越不對勁。
越思考,越讓人害怕。
他随即去微博搜索“薛燼和裴行之”這個詞條,瞬間跳出來一些從标題到内容都透露着可怕信息量的帖子。
“扒一扒薛裴之一二三四你所不知道的細節 。”
“裴行之,第一個在戀綜和嘉賓學習做飯的總裁!”
“薛燼,你敢不敢在和溫叙言一起做蛋糕時不提咱們裴總一個字??”
“薛燼,管管你的嘴角吧,為什麼你一看到裴總就笑啊!”
點開圖片,仔細觀察、來回對比薛燼面對裴行之和沈文溪的表情。
蕭如玉感覺自己發現了一個連薛燼本人都沒有發現的密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