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娃娃,跳舞機,釣魚還有堆金币,沈文溪換了一大籃遊戲币拉着薛燼一起把整個遊戲廳都玩了個遍,最後還用積分兌換了幾個毛絨玩偶。
雖然一開始确實是煩躁,但玩久了,薛燼也懶得控制自己的脾氣和表情,即使身邊圍了一圈兒的攝像機跟拍團隊以及好奇的路人,他也不動聲色地自己換了一筐遊戲币賴在拳皇機打了一個多小時。
索性節目組今晚隻是跟拍,不是直播,因此路人大多數也隻是看個兩眼就走了,沒給營業廳造成太多的負擔。
直到電話響起時,薛燼才驚覺時間已經到了十二點。
看着手機屏幕上閃爍的未知号碼,薛燼遲疑了一會兒才接通,“喂?”
“你在哪?”裴行之的聲音夾雜着不平穩的氣流聲,顯得似乎有幾分怒氣。
雖然沒有自報身份,但薛燼還是在第一秒就聽出來了這是自己室友的聲音,“哦……我在外面。”
裴行之又說,“都已經12點了,還在外面?”
薛燼摸了摸鼻尖,回頭看了一眼跟抓娃娃機仍在鬥智鬥勇的沈文溪,他突然詭異地有點心虛,“……對。”
裴行之,“和誰一起?”
薛燼,“……我們節目組的。”
裴行之,“和誰?!”
薛燼,“…………”
直覺告訴他說出這“沈文溪”三個字會有難以估計的危險。要不還是直接說我現在就回去了,反正時間也确實有點晚了。
他想地很好,但……
下一秒裴行之就解碼了,瞬間擊破了薛燼的僥幸心,“沈文溪,是吧?”
薛燼,“…………”
裴行之的聲音又加重了幾分,隐含的怒氣越來越濃,“回答我,是不是?”
薛燼再次摸了摸鼻子,“對。”
聽着電話那頭傳來的沉重的呼吸,薛燼莫名其妙的在心裡給自己捏了把汗。
裴行之又問,“什麼時候出去的?”
薛燼皺了下眉,他難道不應該問自己什麼時候回去嗎?
裴行之,“算了,把地址發來,我去找你們。”
這時沈文溪也像是有感應似的從娃娃海洋中掙脫出來,往遊戲機這邊走,薛燼看了一眼于是說,“不用來,我們現在就回去。”
裴行之,“你确定現在可以?!”
沈文溪,“你現在就要走了?!”
兩隻耳朵,一耳聽到一個聲音,薛燼頓時感覺一個頭兩邊大,他先對着電話說,“肯定可以的。”然後擡起頭看着沈文溪說,“該回去了,現在已經十二點了。”
沈文溪啧了一聲,“你在和誰打電話啊?别理他,好不容易出來玩一趟就要玩的盡興,反正明天上午節目又沒有布置任務——但是下午我們倆要去錄一條酸奶的廣告,你還記得嗎?别忘了。”
薛燼點點頭,“當然。”賺錢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忘記。
電話那頭卻突然傳來一道可怕的怒砸桌子聲音,“你們,要去拍酸奶的廣告?什麼廣告?我為什麼不知道?”
薛燼捏了下眉心,剛想說這些事情是節目組在管理的,雖然你家大勢大,但也沒必要事事都關注吧。
沈文溪那邊已經認出了這是裴行之的聲音,立刻大聲地朝薛燼地手機喊道,“裴總,明天的廣告是情侶向的哦,我和薛燼還要在拍攝棚裡拍幾張雙人寫真,你說這個創意怎麼樣?我和王導都覺得非常好!”
靠!薛燼大腦一陣宕機,眼看着場面即将一發不可收拾,不想吵架的本能控制着他下意識挂了電話。
挂了電話,又立刻後悔了……
因為沈文溪笑得太得意太張牙舞爪了,薛燼很煩!也很生氣!這樣對比下來,好像是他為了沈文溪而強行閉麥了裴行之,這樣很不對啊!
明明認真算算情分,他和裴行之的關系遠好于這個節目組裡的其他人……
靠靠靠,快快快!
沈文溪還在收拾推車框裡的戰利品,那邊的薛燼下意識就抓起手機往門外跑去。
于是臨海市最繁華的商城之一,在那天晚上出現了一個滑稽搞笑的畫面,一個大步跑得幾乎快沒影兒的黑衣青年後面跟着一條長長的隊伍。
隊伍裡,有一邊跑一邊喊差點斷氣的沈文溪,還有扛着幾十公斤攝像機累到無語的跟拍團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