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星時沒有人能感知到他,但小火仍要一試!
“蘇莫!!我求你!”小火跪倒,用他最大的聲音呼喊,涕泗橫流,“我求你救救星時!!你們不是相連了嗎?你剛剛不是還說愛他嗎?他快死了,你感受不到嗎?!”
蘇莫的腳步一停,原地站住。
小火愣住,淚水打轉,聲音顫抖,“你能看見我嗎……?”
“蘇莫——!水甕!快去看水甕啊!!”小火竭力嘶喊,自己身上的橙色光芒越發閃爍。
蘇莫眨眼,捂上自己的左肩,小火分明看到她的左肩上也有一個橙色的火焰。
怎麼回事?那是什麼?小火疑惑。
下一秒,蘇莫忽然掉頭,一旁宮人驚呼,“公主!不是那邊……”
她速度很快,在衆人的驚吓聲中一個飛身就翻上了水甕頂……
“公主,您幹什麼?!”人魚法師和周圍人驚呼。
血鴛明明發動了,他不可能這麼安靜!
眼見甕底的身形一動不動,蘇莫穿着厚重的禮服就跳下了水。
星時立時被帶出水底,被蘇莫抓着摔在了地上,半身和尾巴血肉模糊,骨骼外露,沒有反應。
旁人驚吓出聲。
蘇莫反手扯斷拖地的婚服大衫,蓋住星時的身體,立時叫兩個法師施術引水,自己則不停按壓星時的胸口。
一番努力,星時吐出許多水,胸口有了起伏,小火頓覺呼吸通暢。
得救了。
夜色深了,丹橘府的江南拿着長刀在院内來回踱步。這一天從早到晚,有好多國中權貴迎奉上意,送了百隻紅箱,内盛珠寶錦袱金銀器,為添房賀禮。江南把這些箱子通通丢到後院,看也不看。
随着時間越來越晚,江南越來越急躁,急呼口哨,一隻吊睛白額巨虎立時就竄入了院内,山林裡窸窸窣窣顯然還有更多。
“江南!你做什麼!”一上了年紀衣着樸素的婦人出現在回廊,嚴聲斥喝。
“婆婆!”江南雙眼泛紅,急得面色慘白,汗如雨下,“我得去找蘇莫!她怎麼還不回來!一定是出事了!”
“你把刀放下!你這不是在幫她!”婆婆力斥。
“不要!”江南飛身上虎,立時就要沖出去。
小豆子從門口跳了出來,攔住了江南,老虎呲牙,小豆子被震得瑟瑟發抖,一邊流淚一邊道,“江南哥哥……他們回來了……你收手吧。”
江南騎虎跳上屋檐,果遠遠看見一行人持火炬到了山門,他看見了隊伍最前面的人騎馬着婚服,行動如常,不禁暗松了口氣。
放走老虎,江南跳回院内,放刀俯身與婆婆請罪,得了允準後就飛跑去迎隊伍。
進了山門口,蘇莫剛一下馬就有一黑衣身影撲到她身上,若不是身形熟悉,她差點反手就把人順勢後空翻過去。
那人死死抱住她,哭得像個孩子,“太好了,我還以為你回不來了……”
蘇莫看見旁人,有點尴尬,輕聲咳了兩下,“江南聽令,給狹海城世子單獨準備一個寬敞的房間,除了人魚族的人,旁人都不許進。”
江南這才放開蘇莫,淚眼去看隊伍,見後面跟着一玄色馬車,車附近都是生人面孔。
鼻子再嗅嗅,果然不是人。
江南放開蘇莫前又摸了摸她周身,見四肢齊全沒有受傷,隻是面色有些疲憊,終是完全放下心來,于是按命将馬車一行人引到預備好的婚房。
馬車裡置一擔架,上面散發出強烈的血腥味,但因有布擋着,江南沒有看真切。
人魚族的四位法師把那擔架擡入室内,閉門不出,四位護衛看守大門。
隊伍後面還跟着幾位宮廷打扮的太醫,急着說,“你們好歹讓我們進去,陪着世子,我們是太醫,至少可以……”
“不行!人魚王有令,世子化身的時候除了我族法師,誰都不許靠近,違令者格殺勿論。”幾個人魚護衛呵斥,手中執戟。
那幾位太醫隻好作罷,江南命人給他們預備了在院中預備了幾把圈椅,有繼續等的,也有打道回府的。
更晚的時候,神醫山那邊也有了風聲,說那人魚族世子傷得極重,大婚後就不省人事。
顔安青驚詫,他之前就奇怪一個聯姻竟然要去那麼多術士,還非要用什麼法術宣誓……
“那蘇莫現下如何?”顔安青神色慌亂,急着問那些從宮裡回來的同僚。
“她沒事。據說那血鴛法術可以讓二人命理相合,那些天機閣的術士也奇怪為何公主無事。”
“不過狹海城世子的反應極大,他們靠得近的看見了,渾身都是血,既沒有人形,也不像人魚。”
顔安青聽得冷汗直流。
好家夥,去疤就是為了待宰嗎?
蘇莫竟然也一句都沒和他透露。
顔安青立時牽驢要走,卻被同僚拉住。
“别去,到那兒的都趕回來了,國主現也下了命令,重兵圍了丹橘府,估計現在連蒼蠅都飛不進去。”
“我不去丹橘府!我悶得慌,去外面散散心還不行嗎?!”
顔安青帶着藥箱,在丹橘府附近的山中村莊找了戶人家投宿,心想若是有事也好随時應對。
前半夜還是相安無事,不料到了後半夜,丹橘府方向陸續傳來了連綿不斷的凄厲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