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他才淡淡地說:"……上次幫了一個朋友做了任務,這是她的謝禮。"
朋友。聽起來不像是蒂塔。難道萊伊在組織裡還有别的人脈?
暗暗記下這個情報,降谷零面色不變,笑着說:"看來萊伊朋友很多嘛,也是啊,多個朋友多條路嘛。"
"是啊。"赤井秀一仿佛沒聽出對方話語中的隐晦含義,隻是慢慢地咀嚼着嘴裡有些微苦的點心外皮,冰綠色的眼睛裡飛速閃過一道深沉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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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杯戶商場外。
諸伏景光站在一個不起眼的陰影處,沉默地看着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
他上身穿着一件深灰色的連帽衛衣,衛衣的胸前印着一個簡約的黑色幾何圖案,搭配黑色的直筒牛仔褲和一雙白色闆鞋,整個人看起來時尚又不張揚。
諸伏景光擡起手看了看腕表,還有一分鐘到四點。
他想着要給蒂塔一個比較好的初印象,提前十五分鐘就到了約定好的地點。
但是一路走來,他總有一種被什麼人盯着的感覺。
回憶起琴酒近乎威脅的提醒,諸伏景光不得不認為組織安排他跟蒂塔搭檔其實另有所圖:也許是一種另類的測驗?
組織的人就守在附近也說不定,這也能解釋為什麼會有一種被隐隐監視的感覺。
諸伏景光想到這種可能,不由得心中一凜,對于接下來的會面更加謹慎起來。
"請問,是綠川君嗎?"
一道女聲從諸伏景光身後響起。
來了。
他神色冷淡地轉過身來,一雙藍色的鳳眼不動聲色地望向來者:"是我。"
白色修身襯衫,墨綠色細格紋領帶,燕麥色針織開衫,灰色的A字版型毛呢裙。帶了一個挎包,看起來裝不下手槍——隻一秒鐘,諸伏景光就将對方從頭到腳看了個遍。
謹慎地确認了對方應該沒有攜帶武器之後,他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氣,這才将注意力落在對方的面龐上。
眼前的少女就像高中女生一樣活力四射,她戴着一副細邊框的金色眼鏡,棕褐色的頭發微微卷曲,柔軟地垂在她的肩上,此刻正歪着頭打量着他。
"你好,我是蒂塔,請多指教哦。"
對方微微一笑,秋日的陽光為她鑲上了一道金邊,看起來神聖又溫暖。
"……你好,我是綠川唯。"諸伏景光頓了頓,“請多指教,蒂塔。”
月見山未來想了很久都沒想出來怎麼才能睡到這個公安。
你說他們卧底是為了什麼,那肯定是為了保護日本的國土安全,為了毀滅這個毫無人性的組織。
在毀滅組織這方面上,月見山未來不覺得自己能做出什麼有用的貢獻。
首先,自己已經是黑暗組織的在編成員了,那種抱着天真的想法說什麼“哎呀隻是為了攻略嘛”、“反正又沒有真的殺人”之類的借口都已經沒有意義。
事實上,在進入組織這一年多來,她确實出了不少力,組織也的确因為她提升了不少實力,這是不可否認的。
也就是說,在紅方眼裡,自己的黑方人設已經錘死了,從頭到尾。
因此,月見山未來謹記着攻略對象的立場與自己立場之間的天塹:什麼信任啊,什麼真心換真心啊,都是不存在的!她已經發過誓了,這次絕不會在同一個地方摔第二次跤。
……所以該怎麼做呢?
月見山未來扣腦袋很久都沒能找到更好、更一擊必中的辦法——畢竟諸伏景光可不是随随便便的美國男人。
最後,她思來想去,還是決定用給他組織的情報作為交換。
沒辦法啊!黔驢技窮了已經。
唉,就是不知道這個餌能不能讓他上鈎了。
算了,走一步是一步吧。
諸伏景光沉默地跟少女走在一起,他腳步微微落後一點距離,方便随時跟上她的步伐。
"蒂塔,所以……今天的任務内容是什麼?"
在跟着少女毫無目的地亂轉一通後,諸伏景光終于還是沒忍住内心的疑惑,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