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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他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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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的時候,賀琛剛注意到她的時候還是偶然間換座位,她變成了自己前桌,那會,數學老師的課總安排在周一第四節,時常拖堂到教學樓的學生都去吃飯了,才慢悠悠的下課,别說吃點好的了,能吃到飯就已經很不錯了。

幾乎是每次下課鈴響起的前十分鐘的時候,班裡就開始有了躁動,幾乎是聽不下去課,但是數學老師總是不死心地講自己的,有那麼一次,課上到一半,夏汐泠突然舉手站起來:“老師,我同桌肚子疼”

那會鄭茜微在班裡成績幾乎是前十名,在老師眼裡也是那種乖乖女形象,果然數學老師都沒多問,就讓她去廁所了。

那節課沒出意外又拖了将近十分鐘,等到賀琛出教室,祁博森還扯着他脖子,沒正行:“吃啥”

賀琛都能想到這會食堂的飯還剩下多少:“有啥吃啥”

祁博森苦着一張臉:“哎呦,卧槽,你說老林是不是把咱們當機器了,連飯都不讓吃”

賀琛神情懶散,興緻缺缺,放任他自顧自在那叨叨,也沒搭話,突然神色一頓,隻見不遠處走來的一個女生正拎着一個袋子,旁邊還有個女生正挽着她胳膊,兩人有說有笑的。

擦肩而過的那一刻,鄭茜微有一瞬擡眼看過來,兩人的視線對上,不過很快對方就錯開,仿佛是被吓到了,連笑容都斂起了。

祁博森還在那叨叨個不停的時候,就突然聽到他問:“我長得很吓人”

冷不丁一句話,整得祁博森話說到一半覺得莫名其妙:“你在放什麼屁”

賀琛若有所思,沒再說話。

沒一會,服務員就推着一個車走了過來,然後十分熟練的把一道道菜擺上餐桌,圓形的乳白瓷盤,熟透的鮮蝦泛着橙紅色的光澤被對稱放置,盤中被撒上一層醬料,就連普普通通的烤雞腿也被裹上一層黃澄澄的醬,看上去鮮嫩多汁,外焦裡嫩。

放眼放去,光是看一看就已經心猿意馬了。

鄭茜微舔舔嘴唇:“我可以拍張照片嗎”

賀琛點頭。

鄭茜微舉起手機飛快的拍了一張,拍完才發現沒注意把賀琛的手拍進去了,她看了看,想着回家再說:“好啦,開始吃吧!”她放下手機,

賀琛點頭,卻沒着急動,隻是遲遲沒看到她行動,隻見她先是盯着自己動作看了會,然後環顧了一圈,視線看向了靠近他這邊的位置,緊接着就輕皺了下眉,眉眼間透露出些許凝重,不過轉眼即逝。

下意識覺得她是不太好意思開口,剛打算把那盤蝦端起來挪到她那邊,就被她搶先起身迅速端起他那邊的一盤蝦挪到了自己面前,然後把其他的菜往他那邊推,動作極快,仿佛在不動手他就會跟她搶。

賀琛:“……”

鄭茜微忽略掉他的目光,不慌不忙地帶上手套,開始剝蝦,她之前在家裡經常吃海鮮,對于這些都已經是很熟練了,她将剝好的蝦放回原處擺好,摘掉手套。

吃個飯真的很講究,賀琛暗暗的想,拿起餐具叉了一塊培根剛放到盤子裡,眼前就被遞過來的一盤剝好的蝦,動作頓了一下,許久他掀起眼皮。

鄭茜微滿意的擦着手,沒覺得有什麼不合适,但是注意到他的目光卻還是不自覺的想去摸耳朵:“你手受傷了,可能會不太靈活”

賀琛難得有些詫異,去看她,幾乎是一眼就發現她的耳朵染上了紅,他眼眸微眯,盯了一會,後反勁般一聲低笑從他的喉嚨深處溢出。

鄭茜微微抿了抿唇,幾分不自然地悄悄瞟了他一眼,對方微垂着頭,懶懶散散地拿起叉子叉起一個在旁邊的醬料裡蘸了蘸,一隻胳膊搭在桌上,随着一邊臉頰動。

鄭茜微的心跳不自覺的加快了些。

幾秒後,對方擡眼在她寫滿期待的面容上停留了一下,忽的笑了:“很不錯”

賀琛笑的時候,眼尾會上勾,細長的眼型帶着與生俱來的魅惑,莫名的深情就透露出來了。

這一笑,鄭茜微禁不住的晃了神,他多好看,那是從高中時期,班裡就公認的。

“我好看?”

鄭茜微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啊了一聲,幾秒後,她尴尬的移開視線,臉恨不得紮碗裡去:“是挺好看的”

賀琛:“……”有些意外的回答。

鄭茜微對上他的視線,有點不自在的咳嗽了一聲,故作自然地解釋:“這很驚訝嗎,之前咱們學校的女生不都稱你男神”她臉有點燙,聲音也愈發小聲。

賀琛心情似乎很好,眼神都柔和了許多:“你也這樣覺得?”他眉目間有着些許笑意,很自然的話語就像是自然而然不摻雜任何其他意思,單純的閑聊,女生将臉低下,拿着叉子漫無目的地叉了一片生菜,安安靜靜啃着。

“……”

他啧了一聲,重新把那盤蝦端到她那邊:“你是兔子嗎,隻吃菜”

鄭茜微窘迫,小聲嘀咕:“不能欺負傷員”

賀琛拿起湯勺盛了碗湯放她跟前:“那我也吃不了這麼多”

對面女孩目光直直地盯着那碗湯看。

“所以,你幫個忙,也多吃點,不然你多虧”賀琛笑了。

臨結束的時候,賀琛放下餐具:“我去一趟洗手間”

鄭茜微沒過多在意,正好趁着這個時間看了一眼賬單,差點沒撅過去。

這一頓飯意料之中的很貴,她暗暗心疼了幾秒,咬了咬牙下定決心掏空腰包,走到前台結賬,小姐姐面帶笑容:“是這樣的,我們店新店開業,為了感謝您的光顧,為您專門提供了優惠服務,僅需加個我們餐廳的微信就可以享受五折優惠,您看方便嗎。”

五折,鄭茜微震驚,那相當于減去一半的價錢。

她是不可能在這大好機會中選擇無視的,果斷的加了店裡微信,出來的時候還在想下次也得跟夏汐泠來一次。

“我送你回去”賀琛按了一下車鑰匙,不遠處的車燈亮起。

“那麻煩你了”出于前車之鑒,她也不太敢大晚上的走那條夜路了,本想着實在不行打車,但是現在他都提出來了,鄭茜微也算是心裡松了口氣。

上車,賀琛把車窗打開一條縫,風吹進來,還挺舒服的。

“我姐好相處嗎”賀琛一邊開車,有一搭沒一搭跟她聊着,像是最自然不過了。

“陳老師嗎”鄭茜微靠在那,都沒咋細想“還挺好的,外冷内熱,還很認真”

賀琛笑:“你是第一個覺得她熱心的”

鄭茜微:“或許是因為她幫我解決了我的難題吧,對我來說就是貴人了”

賀琛饒有興趣:“她可從來不幫别人,但是确實能看出來她還挺喜歡你”

鄭茜微聽到這還有些驚訝:“是嗎,那可以得到她的喜歡我還挺榮幸的”

“我姐也是個正常人,喜歡你那不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前面正巧是綠燈,賀琛沒停留。

鄭茜微心漏了一拍,扒拉着頭發的指尖都忍不住抖了一下,很普通的一句話,卻好像一句深奧的英語句子,每個一個字都好像包含了難以理解的深層含義,需要拆開揉碎去理解。

整得她頭皮發麻,好一會都沒等到女生說話,賀琛眉骨微動,似是覺得有些不妥:“我姐平時還挺煩我的,所以你是怎麼做到讓她喜歡你的,教教我”

男生的聲音溫潤如風,音調不高,卻莫名的讓人能聽清。

原來是這樣,鄭茜微原本跳動的心這下子也落地了,她莫名閃過一瞬間的失落,然後慢吞吞地:“也沒有吧,可能是因為我年齡小,陳老師比較照顧我”

賀琛:“挺好的”

到單元門口,鄭茜微解開安全帶:“謝謝你送我回來”

賀琛:“應該的”

鄭茜微輕聲說:“那我先回去了”她打開車門,準備下車。

這時,賀琛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鄭茜微”

鄭茜微的動作倏地停下,不知道刺激到了哪根神經,聲音中不經意間帶了點僵硬:“怎,怎麼了”

能再次見到你,我很開心。

賀琛看了她一瞬,忽然笑了:“再見”

鄭茜微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平靜下來,她捂住臉眨眨眼,随後直接蹬掉拖鞋,翻身趴在床上,從枕頭下翻出那本厚厚的,已經久經時間磨砺的日記本。

她翻開空白的一頁,在上面一字一頓的寫下一行字。

2024.12.16

我帶着曾經的悸動,再度與你相遇

這是她獨家珍藏的少女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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