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淮在心裡想着直播怎麼還沒結束,隻見那頭硝煙又起。
外國女人掙脫了工作人員的鉗制,在所有人都沒意料到的時候,猛地沖上嘉賓席,拽住孔有成的頭發,騎在他身上對他拳打腳踢。
一邊打還一邊狂飙各種英文髒話,時不時飚幾句俄語。
場控真的很慶幸自己提前預判了她的預判,提前開了髒話屏蔽,不然直播間有可能不保。
“姐。”顧承意突然拽上顧抒意的手,卻被她一把甩開。
顧抒意的前男友一把扶穩他,大聲指責道:“你怎麼這麼惡毒!”
“我惡毒?”
倆人吵着吵着,又開始推攘動起手來。
顧承意一邊擔憂地看着他們,一邊喊着“别打了”,一邊愣是不上手。
眼見着戰況升級,他們逐漸也扭打在一起。
裴厭疏正好跟他們坐在同一側,眉頭早已蹙出兩道溝壑。
前男友畢竟是個男人,力氣大,顧抒意不敵,連連後退,被猛推一把倒在地上。
眼見他還有動手的趨勢,裴厭疏站起來一把推開他。
一米九的高大男人,盡管渾身包裹的嚴嚴實實,但是肌肉撐得襯衫有點鼓囊,還是很有威懾力的。
隻是前男人積攢了一肚子怒火,這一推,怒火更上一層樓。
裴厭疏走紅多年,去哪都是被畢恭畢敬地捧着,估計也沒想到有人敢對他動手,一時不查,被踹了一腳。
他捂着肚子後退兩步,額上青筋暴起。
“誰允許你打我哥的!”忽地一個白毛不知從哪竄出來,一拳打歪了顧抒意前男友的臉。
“你TM誰啊?”
倆人很快扭打在一起。
工作人員看看裴厭疏又看看江星淮,皆一副痛苦面具:這白毛又是誰啊!
事情大條了,導演趕緊下令把直播關了。
工作人員勸架的勸架,見江星淮他們也在戰場中心,連忙把他們拽了出來。
有工作人員的幫助,所有在幹架的都被強行分開。
導演在連連對裴厭疏道歉。
裴厭疏一言不發,祝理護着他回别墅。
那白毛看見裴厭疏要走,急了,可惜被工作人員拽着不能追上去,隻得大喊:“哥哥,是我啊,你不記得我了嗎!哥哥!”
裴厭疏腳步一頓,微微凝眉。
白毛面上一喜:“哥哥我給你發過短信的!”随後委屈,“哥哥你怎麼都不回家,我等了你好久好久。”
短信?回家?
裴厭疏回憶近期收到的短信,而後呼吸一窒。
-哥哥,找到你啦,嘻嘻
-[圖片]跟哥哥染了一樣的顔色,哥哥送我的耳釘也有在乖乖戴着,好痛,但是為了哥哥,我願意哦
-哥哥怎麼還不回家呀,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見到哥哥啦
-[圖片]這個牌子據說很好用,嘿嘿我買了一整箱,好想跟哥哥一起把它們用光光——
裴厭疏臉色大變,猛地轉過頭對着江星淮問:“兩星期前你在哪?”
江星淮:“啊?”
裴厭疏:“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江星淮不明所以:“我當然在家啊。”
“你家在那?對門是你家?”裴厭疏看起來有些不可置信。
江星淮很無語:“……莫名其妙,是我家,很奇怪?”
“所以你不是私生?”
江星淮控制着翻白眼的沖動,“大哥,我很忙的,哪有空當私生?”
他腦子一轉忽然想到什麼,大駭:“你之前不會把我當成你的私生了吧?”
裴厭疏看他的表情莫名變得有些複雜。
很好,事态已經很明顯了。
這時白毛忽然大喊:“哥哥,你不要跟他說話!”
他咬唇:“我讨厭他,你不要跟他說話好不好!”
随後又頤指氣使:“我才是你的男朋友,不許你跟别的男人說話!”
裴厭疏登時嫌惡地看了他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
祝理作為裴厭疏的貼身助理,看到這兒也明白了,那白毛是他的私生,不知道怎麼來到這兒的。
節目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能讓這種人混進來。
于是光速跟節目組溝通,追責,并報了警。
“箫箫,你沒事吧?”忽地不知從哪鑽出個年輕男人,一把握住了阮冉箫的手。
阮冉箫震驚:“蕭鶴?你怎麼會在這裡?!”
注意到這邊的工作人員:“woc蕭鶴!”
蕭鶴羞澀一笑:“我就是那個神秘嘉賓。”
阮冉箫目瞪口呆:“啊?”
“我聽說你們這有人打架,沒事吧?沒人傷到你吧?”男人眼神關切。
阮冉箫尴尬地說:“呃,沒有。”試圖掙開他的手,沒掙開。
蕭鶴反而越握越緊,表情變得可憐兮兮:“不要再松開我的手好不好。”
阮冉箫:“……”
江星淮見狀,隻得聽工作人員的話,趕緊帶着程澄回别墅。
大概過了大半個小時,場面一片狼藉,桌椅倒的倒,一堆燒烤零食都被掃到地上,全糟蹋了。
但好在所有鬧事團夥暫且都控制住了。
心累的工作人員們稍微松了一口氣,導演連忙通知大家收拾東西準備散場,他們又開始忙碌起來。
這時,場控不小心瞄了一下控制面闆。
隻見代表着搖臂攝像的那一個控制按鈕還在亮着,包括所有嘉賓的總收音麥,都還處于開放狀态。
也就是說,直播關了,但也沒完全關。
場控:“……”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