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好。”
“愣着幹嘛,還不快進去?”刻薄男人闆着個臉訓斥道。
舞蹈老師正在最前方站着,看見謝提進來了,兩瓣唇上下一碰就讓他們一起跳一下主打曲。
謝提愣了,江星淮也看愣了。
說實話這段時間謝提把他們團的舞蹈都練得差不多了,不管跳得怎麼樣,起碼動作是記住了,但問題是,那個刻薄男人給的視頻資料是四人版的,現在五個人,謝提要怎麼跳?
謝提還在遲疑,舞蹈老師闆着一張臉命令:“快點,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
于是他隻能硬着頭皮上前,站在第二排的最右邊。
很快,音樂響起,幾個人随着音樂開始動作。
謝提猶豫要跳哪一版,起步慢了半拍。
四個隊員的對舞蹈和編排特别熟悉,走位特别熟練,他們幾個實力在線,跳得很養眼,反觀謝提……呆愣愣地在原地跳,沒有一點配合走位,就像個呆頭鵝,他的基本功也很差,跟其他四人一起跳顯得特别突兀。
謝提自知不太對勁,跳得越來越不自信,到最後,動作也做得越來越不标準。
舞蹈老師的臉青了又青。
音樂結束,隊長于請率先皺着眉看他:“菜就多練。”
覃子樂拖長了音調:“空降,就這啊。”
向瀾更是直接開噴:“跳得什麼玩意兒。”
柳昭:“呃。”
舞蹈老師沒有罵謝提,徑直向刻薄男人開炮:“秦亮,作為經紀人,你怎麼帶的人?”
秦亮氣沖沖一把抓住謝提的胳膊:“不是給你平闆了?裡面那麼多視頻,你怎麼練的?”
謝提微微喘着氣,已經有些梗咽:“平闆裡沒有,五個人的版本。”
舞蹈老師眼睛一瞪,厲聲問:“秦亮,我不是發給你了?”
秦亮跑去拿平闆劃拉一會,臉色很難看:“沒有你不知道問我?”
真是惡人先告狀,謝提縱然有問題,也還是你這個經紀人的鍋最大!江星淮氣呼呼地想。
“還有五天就是打歌舞台了,你告訴我怎麼辦?!”舞蹈老師已經氣得冒煙。
怎麼辦?隻能臨時加練了。
一張專輯,三首抒情歌兩支舞曲,舞蹈的難度又特别大。
四個成員從練習生開始就在一起練習,對出道第一張專輯特别熟練,每天隻來練習室泡一兩小時就跑路。
而且最後這幾天裡,人往往是不齊的,比如今天于請沒來,明天覃子樂有事,後天向瀾招呼不打一聲幹脆不來,柳昭說學校有課……
謝提隻能在每天那一兩個小時跟他們一起合體共跳,其他時間基本上都是自己一個人在狂練。
也不是天天都能泡在練習室裡,最後五天了,他每天還要抽出一點時間去錄音、拍公式照、宣傳照等等。
出道舞台的重擔重重地壓在他的肩膀上,快要壓得他喘不過來氣。
他的基礎還是太薄弱了,即便他已經十分努力,還時常會把新版動作跳錯成上一版,抑或是走位失誤。
五天後晚八點,五人一起乘坐保姆車前去打歌。
KEY出道三個月毫無水花,打歌時間隻能無限靠後,排到了淩晨三點。
這還是耀眼極力給他們争取的結果,還有别的團得排到淩晨五六點。
後台,化妝師輪流給他們化妝,于請、覃子樂、向瀾和柳昭每個人的妝發都十分精緻,眼影打底腮紅布靈布靈的貼紙一個都沒少,輪到謝提的時候化妝師就畫得很敷衍,僅草草打了個粉底,描了個眉毛,可怕的玫紅色口紅随便一抹就完事了,發型都沒給他弄。
他也顧不得什麼妝容不妝容,四個隊友在百無聊賴地刷着手機,他抓緊時間趕緊記動作,緊張得雙手雙腿都在微微發抖。
淩晨兩點五十分,輪到他們上台準備了。
這時台下已經沒幾個觀衆,僅剩的那些還在稀稀拉拉地打着哈欠,手上還握着别的團的應援棒。
熟悉的音樂一起,謝提亦随着鼓點舞動。
前面還好,到後面的時候他記錯了走位,不小心跟覃子樂撞在了一起。
一錯就亂,一亂就更容易錯了。
謝提連續做錯好幾個動作,後面節奏全亂了,動作永遠比四個隊友慢半拍。
他急得漲紅了臉,一邊糟糕地舞動身體,一邊死死咬着唇強忍着不讓淚花掉下來。
盡管台下沒幾個人在關注的表演,但他的所有糟糕表演在高清鏡頭前一覽無餘。
還是搞砸了。
江星淮能感覺到謝提已經有些崩潰了。
即便是個糊團,他們團裡好幾個背景可不小,導演沒敢大意,小心翼翼前來問詢需不需要補錄。
于請一臉困倦:“我還有事。”
覃子樂擺了擺手:“困都困死了,我要回去睡大覺。”
向瀾臭着一張臉,意有所指:“誰愛錄誰錄,反正我不錄。”
柳昭一臉歉然:“抱歉了導演,我白天還有課……”
K-E-Y本來就很糊,他們也沒怎麼在意,舞台就這麼被放了出去。
令所有人沒想到的是,第二天,這個舞台一炮而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