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霖準備了足有十人份的食材,拉了電線到院子,架起電煮鍋,不光準備了火鍋,還拿出了今天買的野營燒烤爐和鐵簽子,準備做西北風味的烤肉。
“來來,這點忙讓我幫你吧。”禍鬥終于緩解了相思之情,湊過來搭手,往烤爐裡的木炭上扔了個紅色的光團,“無煙恒溫哦。”
幾個人在折疊圓桌前圍坐,甘霖還拿出了幾瓶買的紅酒。
“我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也算是因禍得福,才能在神仙駐凡辦事處工作,雖然前後也不過一周,但得到了大家的照顧,就請大家吃頓飯以作感謝,還有不在這裡的飛廉大人,他對我更是照顧有加,還給了我這樣一個房子和院子,讓我走向了人生巅峰……”甘霖說着環顧四周,語氣感慨。
白澤喝了口酒,“小甘霖,你沒有請飛廉一起過來嗎?”
甘霖搖了搖頭,“本來要請的,不過聽說他從來不吃飯,應該也不會喜歡這種熱鬧的場合,所以就沒請了,我會好好配合他工作來當作感謝地。”
白澤歪在椅子上,托着下巴笑了笑,“你要是張嘴的話……說不定呢。”
他聲音很低,甘霖沒聽清,也沒有追問,招呼他們吃飯,然後自己又去烤爐前烤肉了,烤完肉他又去摘了院子裡的水果洗幹淨端上桌,完美盡到了地主之誼,“大家吃這個,是飛廉大人幫我種的,都是最好的品種,解解膩。”
白澤随手扔了個法術到樹上,剛剛幾乎被摘光的幾棵果樹沒幾秒就又挂滿了果子。
“不愧是大人,太給力了。”甘霖笑道,“我本來還想找孰湖的,不過飛廉大人說孰湖做不到這樣。”
白澤點頭,“确實,不過飛廉可以。”
“那還是算了,這種小事怎麼能麻煩飛廉大人呢。”甘霖喝光杯中的酒,也有些微醺了,“其實我一直有個很奇怪的問題,白澤大人能給我解解惑嗎?”
白澤眼神期待,“問吧,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是關于飛廉的事嗎?”
他這麼一說,其他人也都看了過來,除了孰湖,就連迦樓羅和禍鬥的眼神也都很期待。
甘霖眼神迷離地搖搖頭,“不是,我對飛廉大人的事沒那麼感興趣,我不過是你們漫長生命裡的過客,該來則來,該走則走,沒什麼想知道的。”
他絲毫沒有注意到别人奇怪的表情,“我就是很好奇,你們幹嘛不在十八重冥司那麼重要的地方裝個攝像頭啊,你知道人間的天眼吧,很好用的,要是你們也裝上,一下不就能知道鬼車是誰放出來的嗎?”
“攝像頭?”白澤都有些發愣了。
“對啊,很好用的,我舉雙手推薦,破案好幫手!”甘霖拍着胸脯道。
白澤看了看天空,半月優雅明亮,星子璀璨。
“小甘霖啊,這麼多年,你還真是沒什麼變化,遲鈍得可以。”
“啥?”甘霖沒聽清。
“沒什麼。”白澤微笑,“你聽說過障眼法嗎?”
甘霖點點頭,哪個國人能沒聽說過障眼法啊。
“這就是為什麼裝攝像頭沒有用了,障眼法是最低級的法術,是所有的‘凡人外’化形的基礎,可以說但凡有點靈力的人,沒有不會障眼法的,就算被攝像頭拍到也沒什麼用,因為根本無法分辨真假。”白澤解釋。
“不能給攝像頭加個法咒之類的,讓障眼法沒用嗎?”
“就算是現在,也隻有修行至少五千年以上,或者個别年紀不大,但天賦極高極強的神仙妖怪才能一眼看透障眼法,所以你說的法咒沒有那麼容易,況且要覆蓋所有地方的攝像頭就更難了。”白澤對着孰湖擡了擡下巴,“孰湖五千多歲了,還看不破障眼法呢。”
“那是不是說孰湖天分不行啊。”甘霖壓低聲音問。
“孰湖于法術修行上天分确實一般,不過障眼法并不能成為衡量天分的标準,有些人天生于此有特長,有的人修行萬年也未必能看破障眼法,還是分情況的。”
甘霖搖頭贊歎,“怪不得大聖的火眼金睛那麼牛逼呢。”
“鬥戰勝佛确實屬于天分極高的極少數。”白澤喝了口酒,擡腳踹了旁邊沒羞沒臊壓着迦樓羅甩舌頭的禍鬥一腳,“你現在不是狗,幹點人事吧。”
兩個大美男,不花錢就能看到的限制級畫面,這多賞心悅目啊,甘霖看得非常滿足。
迦樓羅羞臊難當,揪着禍鬥的衣領就把人摔了出去,“滾一邊去!”
禍鬥已經喝醉了,抱着他的腿不撒手,一把鼻涕一把淚,“我的小山雞啊,你和飛廉說說,把我帶回去吧,我不想在這兒呆着了,孰湖那個洞一點都不舒服,而且我每天早上起來下面都……”
迦樓羅忍無可忍,一把把他扇回了狗的樣子,還貼心地縮小了一半的體型,免得壓壞甘霖的花圃和菜苗,禍鬥雖然能說人話,但狗性占了上風,張嘴都是“嗷嗚嗷嗚”的狗叫。
甘霖默默掏出手機拍了好幾張照片,還錄了一小段視頻,然後看着自己的小院子,“也不知道我這裡有多少東西是障眼法變出來的。”
“沒有哦。”
“沒有。”
白澤和迦樓羅異口同聲地否認了他的猜測。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迦樓羅抱着青鸾蛋起身,一腳踹開耍酒瘋的傻狗,“我吃飽了,就先回去了,孰湖,你别忘了把這隻狗帶回去,别給别人添麻煩。”
孰湖是從頭吃到尾,手邊一大把鐵簽子,此時嘴裡還塞滿了烤肉,隻顧得上比個OK的手勢。
迦樓羅立刻消失了,隻剩下一隻大狗癱在地上,嗷嗚嗷嗚地哭,還夾雜着幾句人話,“小山雞啊,沒良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