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考場

夏禾言一手托腮聽着雨聲發呆，寫的滿當當的語文試卷平鋪放在桌上。

“也不知道駱楓怎麼樣了。”

選拔賽分為個人賽和小組賽，為了公平，組委會組織的是封閉式考試，駱楓這幾天到校就直接去實驗樓考點備考，夏禾言他們根本見不到對方，更别提問問狀況了。。

望着窗外淋濕的地面，夏禾言緩緩歎了一口氣，“雨這麼大，提前交卷也無處可去，背會公式吧。”

監考老師巡視到夏禾言附近一愣，這早停筆的孩子怎麼又寫起來了，還有半小時，難不成作文沒寫完？

走進一看，夏禾言寫滿的卷子好好放在桌子上，小孩拿筆在演草紙上畫的正歡，一會是小方塊上斜坡，一會是函數曲線。

還挺勤奮，踏實了的監考老師點着頭巡視去了。

恒一的學制清晰，一學期最多五個月，每月一場考試，三次月考，期中考居中期末考在學期末尾。除了剛開學的那次月考，考慮了學生們剛入學，适當放緩了節奏。自第二次月考起，考試節奏就加快了很多，九門學科被緊湊安排在了兩天裡。

夏禾言考完語文，剛想擰開水杯喝水，就看見第二場物理考試的監考老師抱着卷子進門了。

“同學們趕緊回到座位上，還有五分鐘考試開始。”

夏禾言腦中快速回憶着複習的内容，期盼這次的題不要太難。

雪白的試卷自前向後分發下來，夏禾言快速捋了一遍題目，還好，不算太難。

考完一科又是一科，快節奏的考試效率足以讓學子們真正做到“考完一科忘一科”，兩天考試下來夏禾言兩眼呆滞，下午回到家就紮進被窩裡睡的昏天地暗。

嗡嗡——嗡嗡——

在松軟被子裡睡得正香的夏禾言被持續的振動聲吵醒。

“是誰，”他咕哝着接聽電話。

“喂，你好。”

電話裡是溫柔的客服女聲，“您好，博酷書店，請問您是夏禾言先生嗎？”

“嗯，我是。”夏禾言忍着困意，含糊附和着。

電話裡，溫柔的女聲還在繼續......

夏禾言拿着手機翻了個身，閉着眼睛聽着。

“好的，夏先生，您的收貨地址已經确認，您預定的雜志将于明晚前寄送，請注意查收。”

“嗯。”

“嗯？”

擾人的瞌睡去了大半，夏禾言騰的從床上坐起來，“不好意思，您說明晚前寄送？那我大約什麼時候可以收到？”

“這個根據快遞的配送時間呢，标快應該周一前後到達恒市。”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挂了電話夏禾言，握拳喊了聲yes。

他張開雙手放任自己倒回床上，“總算是找到了。”

自那次贈書後，夏禾言又搜羅了一些作文範文的書籍送給駱楓。看着課桌上堆滿的書籍，駱楓扶額歎氣。“我記得你說，寫作是一個積累的過程。”

夏禾言點頭，“對啊。”

駱楓修長的手指在書籍上劃過，“這已經是你第三次送我書了，你不心疼零花錢，是不是也該也對我的眼睛動動恻隐之心？”

往日裡表情淡淡的駱楓，此刻指着書本滿面愁容的樣子，實在有些好笑。夏禾言用力抿了抿唇按下笑意，正色道，“放心，給你的書我都提前看過了，有用的内容我都标注出來了，你直接看我畫的就好，一點也不多。”

駱楓翻開最上面的一本，入目就被夏禾言潦草的字迹晃暈了眼。他慢慢阖上手中的書，“謝謝夏老師，我改日再看。”

“客氣了，駱同學。”

“你看，看書還是有用的，你現在說話多委婉啊。如果是以前，你隻會說，‘太多了，不想看’。”監督着駱楓将書都收進書包後，夏禾言調侃道。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駱楓剛放松的身體一僵，他解釋道，“我放進書包裡，是想晚上帶回家，不是不看的意思。”

夏禾言點頭，“我知道啊，你每天不都帶書包回去嗎？”

駱楓觀察着夏禾言的表情，對方表情自然，他試探道，“那你剛才說我不想看？”

“除了我第一次給你書，你很開心，這一次和上次，你收到書，這裡都皺的緊緊的。”夏禾言指指自己的眉心，“我知道你不愛看字多的書，但是作文很容易拿分的，多一分，語文排名前進個五六名，老王高興，你也輕松啊。”

駱楓想起發成績，班主任王春曉看他的幽怨眼神，點點頭，“我知道，我隻是一看這種一闆一眼的輔導書就犯困。”

“這樣。”夏禾言托着下巴想了想，從桌洞裡翻出一本雜志，刷刷幾下翻到一頁，“你看看，這個呢？”

駱楓接過，掃視的視線逐漸變得專注，一字一句讀了起來。

不知不覺，讀到了篇章的最後一頁。

“沒有後續了？”駱楓問道。

“有，不過得等下一期了。等收到了，我拿給你。”夏禾言示意駱楓将雜志放進書包裡，“這本你帶回去看吧，這是我之前上培訓課的老師推薦的小說刊物，文章風格多樣，你看這類也有幫助，就當是看輔導書的調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