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敏熙的眼睛裡充滿了疑惑，但還是老實回答，“oh little girl。”

“噢？”202的歌嗎？簡直是起死回生，差點以為上台就要當木樁子了，沒想到還能以KTV的水平發揮一波，“我就随便問問的。”文尚理拍着姜敏熙的肩膀，試圖打消他的疑慮。

崔珉起、鄭世雲、樸志訓、裴珍映、李義雄、李建熙、安炯燮。隐約還能記起的分part，現在的他們都做什麼去了？樸志訓與裴珍映wanna one解散，鄭世雲solo出道，李建熙oneus出道，崔珉起回歸nuest，李義雄安炯燮繼續飄蕩，202餘溫過後就是三個字糊糊糊。

就這麼帶着零散的記憶上台，文尚理貢獻了一場隻能說是粉絲應援版的胡亂走位全開麥。但她的隊友也沒好到哪裡去，這一屆星船的質量怎麼會如此垃圾，在垃圾中挑問題，顯得她都正常了不少。文賢彬最後還好心拉了一下不知所措的自己，連曲子結束都沒趕上合體，文尚理有點太瞎忙活了。

導師們的臉色“嘩”得一下都變得難看，估計想着怎麼吐槽，但是拿起話筒又放下，無語的時刻就是這樣，仿佛蔡亨源附體。

“看起來感覺就是在開玩笑啊。”昭宥犀利的點評直接砸到他們臉上。

座位上的練習生有的也開始嚼碎話，文尚理冷着臉有點要瞪眼的意味，笑什麼笑，你們幾個下來我倒要看看什麼水平。就像高中嘻嘻哈哈的惡臭男同學，真想一人一拳。

“宋亨俊練習生，或許有準備舞蹈嗎？”

“我看是有跳舞好的孩子，能稍微看一下舞蹈就好了。”

太過于緊張，沒能好好回答崔英俊，宋亨俊一個人被單拎在舞台中央輪流審視。

“沒有自信的話可以不做的。”昭宥老師看似是在批評，但還是給了台階下。

難道緊張的同時臉皮也會變厚嗎？文尚理雖然是死要面子的類型，但在這麼多人面前被劈頭蓋臉地說還是第一回，即使她知道原因是自己很爛，但還是好想哭，醒來後莫名其妙就穿到這裡，又是趕路又是強行上台還不給飯吃，她好想回家。

眼眶像兔子一樣開始泛紅，淚水撲簌撲簌就往下掉，不知道是哪個導師的一句“哭什麼”，非但沒有止住還掉得更快了。大屏幕隻關心她哭得好不好看鏡頭就往上怼，文尚理倔脾氣地咬着下唇，要不是具正模抓着她，下一秒好像就要沖出去了。

“尚理…”具正模叫她，文尚理這才回過神來，發現導師們都盯着自己。

“文尚理練習生，在哭什麼？”在哭他們為什麼都不哭啊，臉皮一個個厚成這樣嗎？導師說一句，文尚理心裡怼一句。

“你們的練習時間都已經很長了，緊張這個借口也太不像話了，這種态度需要立即改正啊。”借口又不是她找的。

“為什麼在你們身上看不到熱情呢？”她的熱情是當粉絲啊又不是當愛豆。

“文尚理練習生，已經有兩年的練習時間了，為什麼在台上會是這樣的表現呢。”有兩年練習時間的又不是她，0基礎上台打一套廣播體操已經夠實力了。

文尚理的腦子都發懵了，眼前哭得一片模糊，最後隻聽見文賢彬和鹹元進獲得了D，剩下都是X等級。

具正模一邊擦她的眼淚一邊順她的腦袋安慰，走到工作人員擺放的等級桌前總算能稍微喘口氣。

有人好了有人就發作了，文尚理眨着還紅的眼睛，自己把腹部的X等級拍了一遍又一遍。

“别打了。”具正模攔住她的手，文賢彬也加入了安撫情緒行列，隊内唯二兩個比自己年齡大的哥哥，其實左右也不過差幾個月，是同年朋友，此刻卻像哄忙内的語氣哄着文尚理，“隻是緊張了，沒關系的，下次再努力就好了，尚理平常練習不是表現得很好嗎？”

文賢彬的話說一半，一起拿了D等級的鹹元進突然也接力哭。

“現在哭什麼？在台上的時候被當面批評怎麼不哭？來到鏡頭後來到準備室來到後采間就哭，現在馬後炮算什麼？”原本止住眼淚的文尚理又崩潰了，嘴裡含糊不清地蹦住一堆rap語速的文字，“真是的，被你們氣哭的，練習這麼久了還一點本事都沒有。”

“哥為什麼不準備舞台加試。”鹹元進看見她哭得更兇很快就收住情緒。

“我是真沒本事。”不管以前的那個文尚理有沒有，現在反正是都沒了。

沒有一滴眼淚的姜敏熙，莫名其妙還湧上一陣慶幸。

“你上了節目後我再也不會管你了。”就在前一天，文尚理對姜敏熙說了這樣的話，帶着惴惴不安的心情睡了一晚，第二天起床對上她看自己陌生的眼神，瞬間是心涼的感覺，然而文尚理還是和自己該說話說話，該牽手牽手，姜敏熙心中有些面具人生的萬能哥哥，一夜之間變成了和他一樣的笨小孩。為什麼呢？想不明白理由，但隻要對方不扔下他，就沒關系。

“姜米尼你牆頭草。”宋亨俊私底下這樣罵他。

“隻是聽哥哥的話而已啊。”姜敏熙想，可是文尚理難過，他也難過。

重新在補妝的文尚理，具正模按着她的下巴塗唇色，“為什麼吃掉這麼多。”他自言自語好奇着，視線中央是對方同步在抿的動作，好像在教自己這樣做，“太餓了。”文尚理看着他的嘴唇喪氣地說，男人在外面亂嘟什麼嘴巴，然而是自己的思想危險還是…

“我們真的會被趕回家嗎？”姜敏熙牽着她的手，文尚理卻試圖拉住具正模，連帶着宋亨俊的視線一同看過來，現在他們成了流浪4X組。

具正模沒有給出答案，耳邊傳來的是有些熟悉的聲線，“請給我A等級的名牌。”

選秀的本質一是實力二是臉，如果再重要就是麥麸炒cp成功變為挂件上位，所以隊内隊外都要開始物色目标了嗎？她盯着那個背影轉過身，心情和吃了shit一樣難受。

文尚理總算懂了什麼是冤家路窄，她看向一小時前自己還瞧不起的、小小的一行oui，現在是貼有A等級、名字大大的金曜漢。

“您好。”他笑着，春風得意地和自己打招呼，其實沒什麼壞心思，但是A太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