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曜漢點點頭沒再說下去,可能他也沒想好要和對方找什麼話題,于是第一次破冰宣告失敗。倒是琴東賢撐起笑臉過來敲文尚理的床闆,裝成乖弟弟的模樣請示,“哥,我們多餘空着的那個衣櫃可以放東西嗎?”
看吧,話題這不就找上了,雖然是不可避免的交流,看着文尚理和琴東賢一來一回說話的樣子,金曜漢把原本整齊疊好的被子揪得皺巴巴。文尚理好像不是不愛說話,隻是不喜歡和他說話。
文尚理卻隻是在打量着琴東賢和李垠尚的名牌想,c9和冰檸檬這一屆會成功占上幾個出道位。
意料之外的,文尚理沾上枕頭就睡着了,可能是這幾天被高強度的練習折磨得太累,久違的柔軟的床讓她都沒有時間掙紮一下。失眠的是金曜漢,明明已經來到了更安心的C班,一顆心卻還是懸着無法平靜。
已經熄了燈後的宿舍,原本均勻的呼吸聲中突然加入了一陣被褥摩擦的噪聲,對準天花闆發呆的金曜漢探頭看過去,是文尚理又爬下床的身影。
因為好奇還是關心,睡不着的金曜漢無法辨清自己的心理,鬼使神差也跟着下了床,小聲打開門。文尚理呢?慢吞吞在往走廊盡頭前進,金曜漢放輕腳步不遠不近跟着,昏暗的視野中隻能憑借轉角處的窗外月光觀察環境。停在了公共洗手間門口,但那個方向…是女廁所?他看着文尚理原地不動,然後又重新折返,正面對上自己的面孔。
“你要去哪兒?”金曜漢看着文尚理的眼睛,對方不說話,甚至眼神也沒有分給他一絲,繞過人後又繼續往前走。
“雖然我們之間可能…可能是有什麼誤解,但既然在一個班級,我想接下來的練習生活還是可以好好相處一下的吧。”金曜漢轉身同步跟上,“尚理?”
文尚理蹲下身,突然要開始拔走廊邊的花盆,過了幾秒又右移,眼看着手就要伸進垃圾桶裡,金曜漢出聲打斷,“你在找什麼?”
文尚理又不動了,沒有焦點的眼神直視着前方,瞬間又站起身往宿舍方向走。金曜漢看她重新推開門,再次爬上木杆,然後…倒在了他的床上蓋好被子?
猶豫着踩上爬竿,不得已在文尚理床上坐着的金曜漢,腦子裡還是一團亂,剛要說服自己躺下快睡吧明天還有很多事情,熟悉的被褥摩擦聲又再次傳入他的耳朵。
文尚理坐直身體,過了一會兒後又連帶着被子卷在身上爬回了自己的床,金曜漢徹底被她撲倒卡在狹窄的木床中,生怕動靜太大吵醒了其他正在睡夢中的舍友,當然還有眼前正閉着眼睛的文尚理。
她先是下巴擱在被子邊沿蹭了蹭,随後進一步往身邊的熱源靠,臉頰被頭發絲撓着,鼻尖擦過嘴唇,濕潤的感覺在他的下颚碰觸,金曜漢渾身刹那僵硬,不敢呼吸,滾動的喉結會迎合她。
令人窒息的一分鐘總算過去,他側頭看向近在咫尺的文尚理,霸道地搶走了兩床被子,還把他鎖死在床縫角落,但是隻有現在才仔細觀察的長相,在黑暗逐漸清晰描繪的五官,金曜漢的眼神滑過她面容的每一處,好像有點暧昧…就這麼不知不覺,金曜漢也合上了眼睛。
第二天所有人是被韓基燦的鬧鐘吵醒的,文尚理還有點賴床的毛病,努力往被窩裡又縮了縮肩膀,然後就聽見琴東賢倒吸了一口氣驚呼,“哥…你們昨晚是這樣睡的嗎?”
什麼昨晚,文尚理沒有任何記憶,睡得好像還不錯,比起日記室的地闆。可抵抗着沉重的睡意要爬起來的那一刻,睜眼的瞬間是金曜漢放大的臉。
震驚到某種程度會完全失聲,文尚理條件反射推開的力氣使得金曜漢的腦袋“咚”得一聲撞在牆上,然後眼眶沁出淚花,努力揉着緩和,面對她無聲的、卻好像充滿了髒話的指控,委屈地解釋,“是你一直抓着我的啊。”
“西八…你開什麼玩笑。”文尚理反複指着自己和他,“我會抓着你?”
“尚理什麼都不記得了?我昨晚說的話,也都沒有印象了嗎?”金曜漢的臉紅一陣青一陣,鼓起勇氣交流的話沒有了,被胡亂親了一頓的感覺也抹去了?
“喂,你在害羞什麼?”文尚理不明所以盯着對方,“我對你做什麼了?”
金曜漢莫名其妙扇了自己一巴掌,痛感強烈,不是夢啊,所以是誰瘋了,男人親了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