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習室裡的攝像PD正在做準備,文尚理和金宇碩尴尬站在兩邊,等待的時間她都快摳出一座城堡了。為什麼制作組要把她和金宇碩分到一組,早知道剛才在化妝室就和具正模偷偷換卡了,和金敏圭拍這個蘋果别掉落的遊戲肯定比和金宇碩自在。制作組到底指望從他們兩個身上挖掘出什麼潛質?
或許是看氣氛太尴尬,已經出過道的老前輩金宇碩先和文尚理搭話,“聽說尚理C位投票選了我。”
還不如不找話題呢,文尚理抽了下嘴角,裝作驚訝的樣子,“哥怎麼知道。”
“大家都知道。”金宇碩理所當然地回。
好吧,都怪李垠尚那張大嘴,當時那麼大聲喊出來幹什麼。早知道因為這件事要和眼前這位防爆咖捆綁的話,文尚理想她一定會兩眼一閉昧着良心投給孫東杓那孩子的。
尬聊還在繼續。
“尚理有什麼愛好嗎?”
“洗碗。”
“洗碗?”
“呃…算吧,暫時。”
見文尚理又不說話了,金宇碩繼續講,“聊聊天嘛,等會兒就不會緊張了。”和那張沒有表情時的臭臉相比,前輩美倒還是有幾分,但這種事是能說不緊張就不緊張的嗎?
文尚理從來沒覺得一分鐘那麼漫長。當金宇碩虛抓着自己的腰往前帶時,她隻會本能地向後縮,說實在的什麼一分鐘加時宣傳對她真的沒什麼吸引力,金宇碩好意關心着問,“躲什麼?”
首先她是個女生,長這麼大第一次和一個男的貼到這種程度她不躲她幹什麼,其次她現在在扮演一個男生,對男的太熱情這對嗎?文尚理要打響崆峒第一槍哇,你們韓國人不是不喜歡男同嗎。
金宇碩當然不了解文尚理腦海中如此複雜的想法,他的額頭抵着蘋果從文尚理的臉頰滑至頸窩,一心單純隻是在做遊戲任務的樣子。“怎麼辦,要掉了。”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不上不下的位置,金宇碩這才看清文尚理鎖骨處有一顆很淡的痣。
掉了就掉了呗,滾下來重新再開始不就好了嗎,為什麼要這樣…緊繃地抱着無法動彈。
“啊…輸掉了。”制作組的倒計時鬧鐘“滴滴滴”響起,文尚理一副終于解救得以呼吸的表情,試圖忽略掉剛才渾身竄過的酥麻感,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拿過金宇碩手裡的蘋果。她餓死了,她要吃掉它。
文尚理看蘋果的眼神怪深情的,金宇碩以為她是沒完成任務心情不好,自來熟地搭上對方的肩拍拍,“沒事的,做不成就做不成。”
文尚理有些受寵若驚,她就投了這人一票而已,甚至投他的也不止自己一個,此時的過度關心算什麼,文尚理誤解了金宇碩的意思,大大方方地将蘋果一掰兩半,遞了一份給對方。金宇碩眼睜睜看着她徒手分蘋果的速度,不禁倒吸了一口氣,年輕人果然有的是力氣,不過現在是願意分享的程度,他們應該也能算關系更進一步的朋友了吧。
文尚理沒空想後面那麼多事,她隻是覺得自己真的要餓暈了,從在家的國寶高三生頓頓佳宴淪落到有上頓沒下頓的超大運動量練習生,她真覺得自己在受刑。
文尚理邊啃着蘋果邊往外走,走廊上與剛結束錄制的金曜漢狹路相逢,他對上自己的眼神算不上自然,反倒是他身邊的李鎮宇小跑兩步過來,站在文尚理面前驚喜地說,“哥你們居然可以把蘋果帶走吃啊。”
文尚理想這有什麼不行的,慢幾秒才後知後覺,什麼啊這有毒還是不能拿,又不是白雪公主的毒蘋果,于是目光轉向金宇碩,“不可以吃嗎?”
金宇碩沒糾結過程,隻是說,“尚理吃都吃了。”更何況還有分他一半,現在算同夥,一根繩上的螞蚱。
金曜漢眼皮不受控制跳了一下,他想大公司的人果然是有特權,他看着文尚理滿不在意的态度,不動聲色歎了口氣,他們之間的差距好大。
李鎮宇身後練習室的staff收拾好東西出門,眼尖地發現他們這邊站着的幾個,手裡拿着個蘋果又走過,極其順手地塞給文尚理,“你媽媽說你在長身體呢,多吃點。”那個沒能被李鎮宇帶走的蘋果,此刻像個燙手山芋。
喂?什麼情況?文尚理頓時覺得一口蘋果卡在喉嚨口,這真的是毒蘋果啊。
金宇碩避重就輕地緩和氣氛,“長身體啊,是要多吃點。”他看着比自己快高一個頭的文尚理如是說,語氣沒有一絲波動。
問題是長身體的年紀嗎,金曜漢明明清楚地聽見了那個staff說“你媽媽”,不僅是有大公司的庇護傘,還是個關系戶啊。
她是關系戶?這事怎麼她是最後一個知道的。文尚理急匆匆跑回宿舍,潦草幾筆寫下:你媽媽是關系戶啊??
隔了很久對面才有字迹回她:現在你是。
現在可不是關系戶的問題,是被一群人圍觀了的關系戶問題,什麼時候被捅到網絡上去,豈不是全部完蛋,文尚理氣吼吼的:你怎麼不早說。
那人倒是心态好:黑紅也是紅啊
文尚理:現在罵的是我,哪天換回來了,名聲臭的是你
對面顯然慌了,能屈能伸是男人的美德:我求你了,一定要藏好了
那晚了,她離全面曝光隻有一步之遙。除非殺人滅口,就從同寝的金曜漢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