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達不臭:棘,再探再報!
飯團賽高:?别太看得起我了啊!
最終還是灰原雄先開口打破沉寂,他語氣高昂地說:“對了,四時前輩!我從五條那裡拿到了您帶回來的特産,荔枝很好吃哦!謝謝!”
“…你喜歡就好啦”奈娜笑了笑“灰原現在是輔助監督了嗎?在‘窗’工作會很辛苦吧?”他看起來也成熟了不少。
“哈哈說一點都不辛苦那就太假了”他爽朗笑道“但自從經曆了那起事件之後我就想着盡己所能做出改變,至少不要讓年輕術師們白白送死。現在是越來越得心應手啦!——前輩呢?”
她啊…倒沒什麼好說的。高考、大學、實習、考研、做課題、考編……學不完的習,背不完的書,日複一日的奔赴考場隻是為了離目标近一點點,而有時候努力也不一定就有回報,學曆隻是一塊敲門磚。奈娜放空目光淡淡說:
“我挺好的,回家了。”
阿嬷,你說人生是曠野,風掠過荒草的聲音像您的蒲扇在搖晃,那人在曠野上馳騁的時候也會想家嗎?
車廂内再次陷入沉寂,夏油傑微微偏頭看她,奈娜正用手指卷着自己垂在胸前的麻花辮,神情落寞,和以往撥弄他長發的動作如出一轍。他蓦地開口:
“你過得開心嗎,娜娜?”
“嗯?”她疑惑地發出鼻音,後知後覺意識到是誰抛出來的問題,随後輕笑着搖頭“是我自己選擇的路,思考這個沒有意義啦。”
什麼時候她也開始把意義挂在嘴邊了呢?若全無意義,又怎會跋涉至山峰?他目光沉沉地盯着女孩耳垂上的耳釘,那還是十年前他親手給戴上的,迄今依舊瑩瑩。
紅綠燈路口,他們暫停在斑馬線後方,連發動機運作的聲響都消弭于空氣中,好像被一個真空罩子蓋住。夏油傑把手放在座位中間,奈娜隻感覺手邊忽然貼近道熱源——
你在想什麼?
為什麼選擇離開?
為什麼什麼都不告訴我呢?
但話到嘴邊他卻打出了溫和的安全牌:“昨天我把你回來了的消息告訴了雙胞胎,菜菜子和美美子都很想你哦。”
手掌外緣與傑相接的瞬間,數千頭咒靈仿佛同時在沸騰、冒泡。奈娜發怔了會,卻沒有收回手,隻黯然地說“這樣啊…菜菜子和美美子不會讨厭我嗎?畢竟是我負約在先。”
“怎麼會?她們說要帶你去竹下通嘗嘗新出的可麗餅呢,如果你想去的話。”見她沒有拒絕,某人的手指即刻得寸進尺插|進指縫裡,尾指相互勾着,卻不像是孩童間“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的戲言,反而如同隐晦的試探:
一人生怕用力過猛,另一人不抗拒不推辭,似在心照不宣地保持着若即若離,對橫亘在彼此間的傷疤避而不談。周遭的一切失去了名字,但人還是原來的人。
這次的任務地點已經近在咫尺,開車的灰原雄彎起嘴角不知是想到了什麼高興的事。隻有坐在副駕駛的狗卷棘莫名其妙卷入了成年人情感糾葛中,被龐大的信息量沖昏了頭腦,差點連字都忘了怎麼打,恨不得能暢所欲言。
狗卷棘:金槍魚蛋黃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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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想諸位已經看過資料了,但我必須再次強調下這次任務的優先級。”一行人站在閉館了的海洋生物标本館門前,奈娜打開文檔彩頁給衆人展示:
“這件流失的文物是兩千年前的青銅鸾鏡,明明鏡面勻淨無疵、空無一物,但在強光照射下卻能透出美婦身姿。是我國記錄在冊的二級文物,本次任務首先要保證青銅鏡完璧歸趙。”
印刷相冊裡的青銅鏡爬滿了綠銅,繁複的背面依稀能見當初澤漆光明、花紋明麗的模樣。強光打在鏡面,白牆上反射的光影中一個梳着堕馬髻婦人回首的姿态呼之欲出。
這原本是一對王室夫妻的定情信物,新婚燕爾時新郎官委托工匠将妻子的容貌藏在鏡中贈予了她。可惜好景不長,皇子在權力的角逐中落敗,其妻女一同貶往邊境途中不堪其辱悲憤自盡。
“也就是說反而不能直接抹殺咒靈吧。”夏油傑雙手環胸補充道,見一年級們滿臉訝異,隻好為他們解惑“悟沒跟你們說過嗎?曆史悠久的物件若生成了咒靈,那往往是由于原主人的怨念久久不散。跨越千年的痛恨也使文物真身不滅,它們之間是相輔相成的關系。”
咒靈若是被祓除,其附着之物也會随之泯滅。
其實一般博物館裡展出的特殊文物都會定期加固封印,這面青銅鏡卻出了差錯,奈娜翻了頁資料:“其次,這是将青銅鏡走私出境的潛逃罪犯,也是原博物館副館長。希望大家手下留情,因為我們推測他很有可能是受到了蠱惑。”
監守自盜的副館長名叫谷峥,是個身形消瘦的中年人,事業體面、家庭美滿,沒有理由自斷前程和後路。而他攜帶青銅鏡一路潛逃到這個海洋生物标本館裡,很有可能是咒靈為了增強自身而做出的舉動。該館以保存着全亞洲最完整的抹香鲸标本而聞名,無數海洋生物的殘穢沉積于此。
她将文檔遞給立于一旁的灰原手中,拍手總結:“上述種種建立在大家性命無虞的前提下,一旦有生命危險諸位可選擇逃跑或反殺。負責人季奈娜為其擔保。”
“那麼,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