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記憶像熨燙過度的絲綢。”伏地魔收回腿坐到座椅上，魔杖尖刺入低垂腦袋的雷古勒斯後頸，“每個褶皺都恰到好處得可疑。”

雷古勒斯感覺到膝蓋骨正在地毯上刻出凹痕，他不知道伏地魔究竟看到了多少，究竟有沒有相信，昨天他出去的時候恍惚着還踏錯了台階差點摔下去。

“聖誕留校。”伏地魔突然對着空氣宣布，“聽說最近鄧布利多在有求必應室找什麼。”他低下頭，用手拖着下巴，慵懶的看着雷古勒斯“你去跟着他，看我們的校長要找什麼。”

雷古勒斯還沒應聲。

伏地魔的眼睛眯成危險的縫：“你的心跳在聽到‘留校’時變快了。”

雷古勒斯任由冷汗滑進衣領，他刻意讓記憶浮現出被西裡斯嘲笑的畫面——足夠真實的屈辱感，足夠讓黑魔王相信這是情緒波動的源頭。

“擔心布萊克夫人會反對？”伏地魔撫摸着椅子上的蛇形雕刻，突然輕笑起來，“那就告訴她這是為了監控那些敢反抗我們的麻種學生。”

“去吧。”伏地魔根本不需要雷古勒斯的回答，他一揮手，書房的門自動打開，“記住你的任務。”

雷古勒斯彎腰行禮時，瞥見自己的影子在書架銀器上反光，他行禮的實在标準，像一把對折的尺子。

……

脫凡成衣店的冷氣混着新布料特有的星塵味。門口貼着宣傳單:現在預訂冬季款能免費用變形咒改尺寸！

“看這個廣告，"瑟琳娜把最新款《女巫時尚》拿在手上，雜志裡的模特走過來對她們飛吻，“新模特好漂亮啊，是魔法大劇院的演員——現在預訂送限量版變色唇膏！"

兩人簡直來到快樂天堂，利伯蒂已經憋了一整個假期，她要瘋狂購物“回報”伯萊。

“試試這件抹胸裙，”瑟琳娜把利伯蒂拽進脫凡成衣店的試衣間，新款禮服裙上的月光石随着步伐灑下星屑，“沒想到居然有這麼新潮的款式，我就說巫師不都是那麼死古闆吧。”

“你明明寫信說八月中旬就到倫敦”瑟琳娜突然從更衣室探出頭，新款禮服的星光腰帶被她穿出審訊官的架勢，“結果今天才出現在冰淇淋店——别想用麻瓜海關當借口，我查了所有航班記錄。”

“女士們請看這款新品！”店員推來挂滿星月裝飾的移動衣架拯救了利伯蒂，"中國火球龍鱗片編織的保暖鬥篷——現在預訂送會發光的變形紐扣！"

瑟琳娜把鬥篷往身上一裹，整個人頓時像行走的燈泡，她诙諧的說："太棒了！穿着這個去禮堂吃聖誕大餐，連熒光閃爍都省了！"衣架上的紐扣突然變成迷你火龍追着她跑，利伯蒂送了口氣看着她。

“說正經的，”瑟琳娜突然從鬥篷下探出頭，“你該不會偷偷炸了伯萊莊園吧？”

利伯蒂提起的氣又放下來，她半真半假的說“其實也差不多，我把幾個破壞分子集合在我家，就等毀了魔法界呢，就是這次半途有個同夥出麻煩了才來晚了。”

瑟琳娜反倒笑開了，“我支持！隻要不是被你們家欺負了就行。”她沒再問下去，誰還沒點無傷大雅的小秘密了，利伯蒂是她在霍格沃茲最好的朋友，她才不會懷疑她。

……

雷古勒斯走到馬爾福莊園客廳，伏地魔每次待的地方都不固定，幸好這是最後一次。

整個莊園沒有一個人影，馬爾福慣會保護自己。

“雷爾！”一個尖銳的女聲在他身後叫他，是貝拉。

“貝拉。”雷古勒斯輕吸一口氣，轉過身微笑和他的表姐打招呼。

“你怎麼樣？”貝拉走近一邊擡擡下巴算作打招呼一邊上下掃視他“姨媽很擔心你。”

雷古勒斯的眼睛流露出感激的神色“我還好，大人讓我回去準備開學的事情。這就要回去了。”

貝拉點點頭，她身量高，又穿着極高的高跟鞋，好像精心打扮過了，眼線又細又長。

“大人說你被一群麻瓜欺辱了，我已經幫你報仇了。”

雷古勒斯的心跳如擂鼓，但他也隻能咽下口水，露出微微猙獰的表情“多謝表姐，大人……我一定不會辜負大人…”

貝拉得意又滿意的笑了起來，“哈哈哈，你還年輕，大人遲早會重用你的，不用擔心。”

……

“我要提前訂購這款會下雪的聖誕毛衣！瑟琳娜在郵購單上簽下名字，羽毛筆突然變成蹦跳的鈴铛，“還有這個——看！自動編織聖誕襪的魔法織針，還可以口訴圖案！”

利伯蒂正把新買的衣服裝進袋子，差點打落櫃台上會唱歌的卷尺。

兩人邊聊邊走出店鋪，對角巷告一段落，下一站是麻瓜的商業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