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妄想能一次性說服林肯，但我要确保布魯斯不會落入貓頭鷹的迷宮。在那天以後，我連着來看望了林肯好幾次，不過沒有再提那天的事情。

對方也對此心知肚明，我們表面上就像朋友一樣，每天隻聊聊日常，聊聊哥譚内部的新聞。不過多半是林肯說，我在聽。不得不說，林肯·馬奇絕對算得上是優秀的人才。拜他所賜，我也因此知道了不少哥譚最近的動向和一些奇奇怪怪的秘聞。

不過我這行為本來就很突兀，自然也瞞不了家裡那群嗅覺靈敏的蝙蝠們。但沒辦法，我不清楚布魯斯得知林肯的實情會做出怎樣的措施，因為我的計劃是讓林肯優先對付完法庭再見布魯斯，并且期間不要讓布魯斯受到貓頭鷹的傷害。

隻是在這期間很容易引起家裡人的注意。

像往常一樣起個大早，跟達米安在晨練時交換情報，然後在早餐之後前往哥譚綜合醫院看望林肯。

本該如此。

然後我見到了本應該最近一直在夜間行動而白天一直在睡覺的布魯斯出現在了早餐的餐桌上。

不是，這樣興師動衆？

我看着這餐桌上，除了迪克遠在布魯德海文，傑森和斯蒂芬妮習慣住在外面，芭芭拉有自己的家，其他蝙蝠們全在餐桌上了。

恐怖如斯。

我沒敢去和達米安對眼神，哪怕我看見他眼神的一瞬間就能理解他的意思，但前面還有世界第一和第二的偵探在呢。

我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坐上位子吃早餐，果然他們就有人開口問我了。

“最近你認識了一個新朋友？”布魯斯看起來像是随口一問，于是我也随口一答，“是的，林肯是一個很不錯的朋友。他見聞很廣，知道很多哥譚的新鮮事或者秘密。”我想了一下之前拿來對付達米安的措辭，補充到，“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如果是認識的人做市長，哥譚會不會變得更好一些。這應該對你有所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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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斯最近因為貓頭鷹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他不得不花上不少的時間在夜間進行調查，也因此當他接收到提姆的提醒之後才知道，原來埃默爾不知道什麼時候跟林肯·馬奇成為了朋友？

“……是從那天的晚宴開始接觸的，之後你和他在韋恩塔上收到了利爪的攻擊，埃默爾就天天去看望他。”

提姆是這樣說的。

布魯斯莫名感覺有些吃味，明明自己也受傷……但他為了不拖延調查進度，對外宣布自己傷口并不嚴重，也算是吃了啞巴虧。

林肯·馬奇，他調查過，背景上沒有任何問題，對方也确實為哥譚做了許多，又是萊斯利醫生的朋友。布魯斯當然希望他能競選上市長，就像是他曾對哈維·丹特期望的那樣。

前提是林肯·馬奇不會變成第二個雙面人。

于是他在得知情況的第二天強忍着睡意起了個大早，不為别的，他就怕他這位涉世未深的兒子受人蒙騙。

然後他就聽到了這樣的理由。

布魯斯陷入了沉思。

他曾跟埃默爾有過幾次聊天，當他無意聊到哥譚的情況時，對方的表現是漠不關心。也是，畢竟哥譚不是他成長的地方，他對哥譚沒有任何的感情，這很正常，也算是讓布魯斯松口氣的地方。

對哥譚抱有執念的人實在太多了，或成守護者，或成破壞者。布魯斯并不打算向埃默爾坦露自己的夜間身份，也是不想對方踏入這個泥沼。

但埃默爾給出的理由讓他沉默。他知道在不關心哥譚的情況下，對方卻會這樣想是為什麼。

為了他。

布魯斯很想對埃默爾說不用這樣做，他希望埃默爾隻要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就好，不需要為他想這麼多。

但面對眼前這個青澀，卻又與曾經的他十分相像的面龐，眼中似乎閃着期盼……否定的話語一時間也說不出口，最後隻能幹巴巴地開口：“我不反對你跟他交朋友，但是記得保護好自己。”

提姆：？

不是，我讓你問清楚情況呢？

但看到布魯斯緊閉的嘴，提姆就知道對方肯定是憋不出什麼其他的話了。

最終早餐的盤問就這樣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