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離開之後，房間裡陷入了一片寂靜。我看着達米安，達米安看着我，兩人相顧無言。最後還是傑森看不下去了，翻了個白眼，拖了張椅子坐到旁邊。

嗯……這種若無旁人的樣子太有既視感了，不就是我去找林肯時幹過的事嗎？

天道好輪回。

他還從一旁的果盆裡面抓了一個蘋果來吃。不是，大兄弟，看看氣氛呐！

“回答我的問題，埃默拉爾德。”達米安又重複了一遍，我也隻能硬着頭皮上了。

我用着誠懇的眼神看着達米安，對他述說我的想法：“沒有，達米安。我沒有輕視你的實力，我隻是很高興你沒有受傷。

當時利爪的飛刀指向的是你的大腦和心髒，你在往下墜落，這種情況下你很難察覺到來自身後的威脅。時間太短了，我身上也沒有其他裝備或者是武器能夠讓它們偏移方向，所以我才用身體幫你擋住了它們。

你是蝙蝠俠的助手，刺客聯盟的繼承人，我當然不會輕視你，達米安。我隻是被吓到了，我怕你因為我的失誤死在那裡，我不想讓我的家人受傷，這也是我為什麼要自己去迷宮的原因。”

我不太擅長表達自己，原本隻是想順着達米安的話做出解釋，但話匣子一打開，我就有些語無倫次地說了一堆話。就連到最後，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想要表達什麼了。

我說完之後，房間裡又恢複成安靜的模樣。我收回了目光，誰也沒看，就靠在升起的床頭上，盯着我放在被子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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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我真的要說，哇哦！”斯蒂芬妮聽到病房那邊的竊聽器裡傳來的勁爆發言忍不住感歎，“我賭五美元，就算達米安之前再生氣，這會兒肯定氣消完了。”

“我贊同。”在斯蒂芬妮旁邊的卡珊德拉點點頭。

“我覺得這個賭完全沒有必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惡魔崽子對埃默爾有多寬容。”提姆揉了揉自己因為熬夜幾天而開始隐隐作痛的額頭，“迪克，你跟B那邊處理得如何了？”

“主要證據收集得差不多了，除了韋恩塔的第十三層，這裡也基本算是貓頭鷹法庭的大本營了。”遠在迷宮的夜翼回複了消息，他們在把埃默爾送出迷宮之後，又連着幾天着手破壞了這裡的屏蔽裝置，同時還要處理一些問題的善後工作。

像是決定利爪應該要繼續冷藏還是銷毀，這是個比較嚴肅的問題，還要找到一些能夠給法庭成員的真實身份定罪的資料，還得引導成正規獲取的渠道。畢竟在法律上，非法獲得的證據均不作效。

而且就算人贓并獲，要知道參與進法庭的人涵蓋了哥譚絕大多數的富人家族，其中不乏有大大小小的企業首領也在裡面。要動他們并非易事，哪怕能動也不可以輕而易舉搞定，這會對哥譚造成極大的動蕩。就算韋恩集團可以借此吞并其他公司，但這也是個極其困難且危險的事情。

總而言之就是蝙蝠俠焦頭爛額，蝙蝠家忙作一團。因此除了每天都要去看望埃默爾的達米安，其他人都是輪班去的。除了因為忙得腳不沾地沒多少時間，而他們也确實很擔心埃默爾以外，也是怕有法庭的殘黨或是他們還未發現的利爪來襲擊還在昏迷中的埃默爾。

而病房這邊的傑森隻恨自己不是鋼骨，不能用意念産生電子信号然後在頻道内發言。因為埃默爾這段發言，他連蘋果都不好意思繼續吃了，生怕發生一點動靜，惱羞成怒的達米安就會直接向他襲來。

達米安也沒想到對方會突然說這麼一連串的話，他原本以為對方要麼承認自己的錯誤，要麼找借口糊弄過去。而埃默爾這一連串的combo直接讓達米安憋着的火氣直接消了大半。

在埃默爾說完之後，半天憋不出一句話的達米安突然看向一半吃果的傑森，瞪了他一眼，“你是病人嗎？”

傑森翻了個白眼，他哪能不懂達米安的意思，對方就是一時半會不知道說什麼了，于是開始遷怒他吃了本該屬于埃默爾的東西。看着埃默爾讓他現場看了一出好戲的份上，他不跟小崽子斤斤計較。

開口說了第一句話後，往往說第二句話也會變得容易起來。達米安沒再理會一旁沒反應的傑森，而是看着床上的埃默爾，猶豫了一下，問出口：“傷口感覺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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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那種情感不是很強烈，但我也能看得出達米安似乎有些惱羞成怒，或許是因為我剛才的表達過于直白了，讓他一時間難以招架。

果然，對付蝙家人就要打直球。

看着達米安跟傑森的互動，我覺得有些好笑。傑森臉上的無奈與忍讓一覽無餘，誰叫他剛剛進來就坐在一旁吃瓜呢？

我得再說一遍：

天道好輪回。

聽到達米安的問題，我又動了動上半身——還是好痛！

在逞強與誠實之間，我猶豫了半秒不到就選擇了誠實。笑話，我又不需要什麼面子來證明自己，我就是覺得好痛。

“很痛，那兩把刀當時幾乎貫穿我了。後來利爪挾持我的時候還把刀柄往裡面壓了幾分，我沒仔細看，但是應該是貫穿了，背後的傷口應該也有撕裂。”

媽的，那個利爪是真的狠。如果不是當時情況緊急讓我的腎上腺素飙升，按照平常的情況下，這種程度的疼痛估計讓我難以動彈了。沒别的，前世從來怎麼磕着碰着，這輩子也是除了練武有點辛苦以外，有着超高天賦的我基本沒又因為習武受過什麼傷。到了韋恩家之後就更别說了。

總的來說算是個安逸加養尊處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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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默爾分析的不錯，事實上确實如此。

除開之前跟其他利爪搏鬥時受到的刀傷，這兩把刺進埃默爾身體的飛刀才是真正造成埃默爾重傷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