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第二次跟布魯斯在書房談話了。

很奇怪，明明在見到布魯斯之前，我的心情還很忐忑。但到了真的在面對面談話時，我的内心異常平靜。

我知道我做的不對，也知道我錯在哪裡。我看着布魯斯，等着他說些什麼。

布魯斯坐在書桌後面，就跟上次一樣，我坐在他的書桌對面。我在觀察他，不得不說蝙蝠俠的确是僞裝高手，當他不想讓你看出他的情緒時，你真的很難知道他現在的心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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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斯看着面前的兒子，明明體型是家裡最大的，可是真實年齡卻是最小的那一個。先前他或許因為對方散發出來的無害氣質而有意無意地認為對方是最省心的那個，但不得不承認，他因此翻車了。

畢竟誰能想到埃默爾那種看上去與世無争的模樣，卻有着一顆想要獨闖貓頭鷹法庭的心？

因此布魯斯開始注意埃默爾，或許對方實際心裡并沒有表現出來的那樣平靜？

他為此詢問過達米安，而他的小兒子卻給了他一個有些矛盾的回答：活躍且平靜。

活躍且平靜。布魯斯對這兩個詞思考了很久，他看到埃默爾在出院後很快地調整好了自己，每日的行程也像之前那樣按部就班。直到那天埃默爾說想跟他聊天，然後說了一堆有關平行世界的故事……

那時候他才發現，埃默爾不是對什麼都平淡，他尤其喜歡看家裡人的各種表現。直到這點之後，布魯斯仿佛找到了拼圖中最關鍵的那一片，很多東西都說得通了。

埃默爾與達米安一起晨練，找提姆學習電腦知識，跟女孩們出門玩，向傑森詢問如何養他送他的那盆盆栽，跟迪克一起讨論東西方的雜技……然後是想找自己聊天，現在又發展了烹饪的愛好，正在跟阿福學習中。

埃默爾平時的确十分安靜，他對家人坦誠，有什麼不解或是想法都會直接說出來。而确實也是在這個時候，埃默爾的話會變得比平時要多。

埃默爾很在意他們，或許比他想得還要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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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布魯斯把我盯得有些發毛，為了避免現在這種平靜的心情消散，于是我選擇主動認錯，“我這次的行為有些沖動，我很抱歉，布魯斯。”

我的話多少對布魯斯有些影響，起碼他願意稍微動一動了，“詳細說說看？”

“他們對卡珊說的話，讓我感覺到了憤怒。”我看着布魯斯，“我很讨厭别人對着我家人說這些，所以我有些失控了。我想要他們向卡珊道歉，他們打我的時候我本不應該還手的。我有能力在他們的攻擊下不受傷，但是我當時非常生氣，所以我想着讓他們吃點苦頭，這樣他們就能知道，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

除了跟達米安對練，去迷宮裡面打利爪，這是我第一次跟普通人打架。我真的不是一個暴力的人，但我隐約能感覺到，我一定不能主動去攻擊人。

那個曾在迷宮裡被我用氣引爆的利爪就是最壞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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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斯聽着埃默爾檢讨着自己，此刻他的語氣依舊很平靜，但他們四目相對，布魯斯能看到他的眼裡閃過一絲猶豫。

他捕捉到了，于是直接問：“你在猶豫什麼？”

埃默爾停下了正在說的話，看着他，好像在做什麼決定。

然後布魯斯就聽到了對方說了一件他完全不知道的事情。

描述完那段尚且驚險的一幕之後，埃默爾垂下了眼睑，沒有再看布魯斯，“我能感覺到，我似乎在某些時刻具有很強的攻擊型，哪怕有時我主觀意識上并不想那麼做。布魯斯，或許我不應該去大學，也許待在家裡會更好一些？”

【對家人有着強烈的保護欲】

布魯斯想到了自己給埃默爾的文檔裡添加的那段話。像是埃默爾所說，當他看到利爪要攻擊無法躲避的達米安時，瞬間爆發了極強的攻擊性，并且方式過于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