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的回答，老闆點點頭，“父親是中國的還是母親是中國的？”

啊這……

見我似乎不太想回答，卡珊制止了老闆，“好了老吳，我是帶我弟弟來吃飯的。”

被卡珊喊老吳的老闆連忙擺手，“好吧好吧，我知道我刨根問底了。你難得來一趟，還帶上了你弟弟，我肯定要親自下廚了，來看看菜單？”

見老闆不再追問，我松了口氣。最害怕這類問東問西，要把你家七大姑八大姨的關系都挖出來的人了。

我跟着卡珊坐到了座位上，拿起菜單正要看，就被老闆喊住了：“诶等等，不要看那個，看這個。那個是給鬼佬吃的菜單。”

草，鬼佬……好家夥，這七扭八拐的小地方還有外國人知道啊？也不對，在這裡中國人才是外國人才對……

而且嚴格意義上來講我也是個“鬼佬”。

在心裡悶笑，我低頭看起了菜單。

嚯，真地道。

-

老吳的速度很快，在埃默爾點好了菜沒多久後，菜就直接一齊端了過來。卡珊德拉也坐下來跟埃默爾一起吃，完全忽略了時不時向她使眼色的老吳。

老吳哪能不知道自己剛剛肯定又說錯話得罪人了，隻覺得現在的小姑娘小夥子都不大禁得住玩笑話了。

卡珊德拉吃得比較快，也比較少。她找了個借口離開座位，從廁所入口繞到了後廚。

“哎喲我的姑奶奶，你可算吃完了。”老吳搖了搖頭，“是有情報給我不？我可是幹等了半天了。”

卡珊德拉點點頭，從口袋掏出一個小巧的U盤，“全都在這裡面，作為交換，你得說說你上一次提到過的事情。”

之前她在剛到哥譚不久，前往唐人街時，就被路過的一個人塞了紙條，讓她來到這個地方。老吳是唐人街裡的情報商，用他的話講就是主要負責對華與對哥譚的情報對接。

當時對方告訴她，最近有一些小麻煩進入了唐人街，他想要她作為攪局者的聯絡人去通過攪局者通知蝙蝠俠。至于具體的情報，則需要用他想要的東西來交換。

“當然當然，也不是什麼值得隐瞞的事情。那家夥是一個詛咒師，據說他盯上了小醜。”

聽到某個名字，卡珊德拉的深情變得嚴肅起來：“仔細說說。”

老吳解釋：“大概就是一個南美的詛咒師，我覺得可能是墨西哥人，應該是聽說了小醜的故事，想把小醜的那種瘋狂挪為己用……要我說他也挺瘋的。”

“消息來源？”

“這我可不能說，你要是不信，可以去‘其他人’那邊打聽打聽。隻不過他們可沒我這麼好說話，要求的代價也更高。”

“你見過他？”

“沒有，似是而非吧，長那樣外表的人太多了，我也不确定有沒有見過他。”

“他長什麼樣？”

“黑發黑眼，普普通通，不過留着長發。”

-

“你好。”

就在卡珊去洗手間，我繼續幹飯的時候，突然聽到了門口傳來了聲音。我循聲看去，是一個棕皮膚的黑發青年。

“你是這裡的老闆嗎？”這位青年很有禮貌，穿着也很講究，長頭發被紮在腦後，看起來像一個我刻闆印象裡的憂郁畫家。

我搖搖頭，“我不是，老闆應該還在後廚，你可以等一下。”

青年點了點頭，接着環顧四周，“這裡是個不錯的地方，隐蔽，隻有熟人才能找到的餐廳。”

感覺用“餐廳”一詞形容這個小飯館怪怪的……不過看他穿着這麼講究，還是三件套，估計遣詞造句有什麼規矩吧。畢竟這大熱天的穿三件套，絕對不是什麼正常人。

我邊吃邊吐槽着對方，青年來回踱步了一下，最後歎息到，“看起來有些運氣不好，那我下次再來吧。”

“祝老闆好運。”

？

這句話聽起來怪怪的。

我感覺有些不對勁，沒有接話。但是對方似乎突然對我感興趣了，走過來跟我搭話，“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感覺更加不對勁了，我試圖通過“氣”來感知對方的情緒，但青年似乎處于滴水不漏的狀态，一點情緒的起伏都沒有，這有點不正常。畢竟但凡是個人，身上總會有一些情緒波動，而這個時候則會帶動他們周身的氣場。

除非對方戴了什麼隔絕能量感知之類的防護。

而且他怎麼不先做自我介紹？

“你呢？”

“迪亞哥·加西亞（Diego García），你可以叫我迪亞哥。”他微笑地伸出手，想要跟我握手，“你是我來到哥譚後，第一個對我如此友善的人，所以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迪亞哥。原諒我，看到這個名字隻能想到兩個——朵拉的表哥和某布蘭度。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他握了手，“埃默拉爾德·韋恩。”多交個朋友總是好的，沒必要莫名其妙就惹怒别人。而且第一個友善的人……哥譚是有多不招待外地人啊，這麼慘。

“祖母綠，很适合你的名字。”對方也隻是與我淺淺交握一下，就松開了手。“那麼我先走了，也祝你将來會有段愉快的日子。”

迪亞哥對我微微點頭，随後離開了飯館。

還真是個奇怪的人……所以那個奇怪的祝福到底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