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淺将盛滿豌豆的碗遞給繼母。
繼母不解,灰姑娘們都有了一個豌豆碗,可以逃脫懲罰,為什麼還要再給她一個,拿來換邀請函不是更劃算麼。
很快,樓上傳來了崔西殺豬一樣的嚎叫,繼母看着碗裡的豌豆,瞬間明白了。
向淺是要贖回那條胳膊。
她急忙上樓,正趕上向淺下樓,美麗的少女提着一雙流血的胳膊,眉頭緊緊皺着,像是嫌棄極了。
“你敢。”繼母臉色扭曲,指着向淺。
向淺提着胳膊,沒有回答,回旋樓梯留的路很窄,向淺沒有因為指責而停下來,反而不斷下行?
繼母雖然憤怒,卻也沒有失去理智,崔西的能力不弱,但這個女孩卻能毫發無傷地卸了她的胳膊,絕對不簡單。
繼母隻好步步退讓,退到了客廳。
其他灰姑娘見向淺拿豌豆換了個胳膊,都有些不高興,拿可以換邀請函的豌豆就換了個已經卸下來的胳膊,太不劃算了。
最生氣的當屬金發碧眼的女孩,明明她馬上就能拿着邀請函去晚宴,和王子共舞後拿到車票回去,但向淺卻橫插一杠,将她的客套當成了真話。
“你拿到胳膊又怎樣,已經接不回去了,還不如拿去換邀請函。”有個灰姑娘嘲諷道。
地上躺着的灰姑娘臉色蒼白,眼淚從眼眶不住地流下:“謝謝你,但是我已經廢了,為了一個廢物,劃不來。”
向淺把胳膊遞給小女孩拿着,将灰姑娘抱起來:“如果你預設了自己是廢物,那誰都無法把你從泥沼裡拉起來。”
向淺找了個光好的地方,将她放在那裡,從包裡取出針,穿上從繼母那裡順來的線,針和線都是金色的,散發着耀眼的光芒,接過小孩遞過來的胳膊,深吸一口氣後說道:“可能會有點疼,你忍不住可以喊出來。”
這針線,好眼熟。
繼母看向自己的針線,分明一模一樣,向淺手裡的,極有可能是上一任繼母手裡的針線,怪不得這麼嚣張,想到上一任繼母的悲慘下場,她的渾身開始發冷,不住地後退,拉着安娜逃離了這裡。
縫好後,那些金線自動消失了,灰姑娘動了一下,有點疼,但能感覺到血液的回流,道具果然很強大,即使是斷了的胳膊,也能接回來。
“先别亂動,最近不要吃辣的,傷口不要沾水,一切都會好的。”向淺像個醫生一樣囑咐道。
其他灰姑娘早被向淺這一手震在原地回不過神,猜測她可能是大佬。
向淺還不知道自己在她們心裡已經上升了一個等級,還在思索怎麼去宴會。
向淺翻遍家裡家外都沒找到繼母,問了仆人才知道她帶着崔西去找紡錘婆婆了。
向淺問了位置後就出門了。
但是,整個童話島裡都充滿了哀嚎,白雪公主圍着圍裙,站在火爐旁,需要做出讓矮人稱心的食物,要是做得不合口味,七個小矮人就會沖上去,吃掉她。
人魚公主被一下又一下的巴掌扇臉,隻要掉不出來珍珠就一直扇,她的臉高高腫起,跟豬頭一樣,但臉上始終隻有淚水,哪裡來的珍珠。
每一棟房屋中都有不同的童話故事主角受傷,但奇怪的是,她從來沒有在這個島上見過男人。
“媽媽。”小孩快步跑過來,試圖拉着向淺的手,卻被向淺一把甩開。
“我不是你的媽媽。”向淺被追得煩了,停下腳步合小孩平視:“你可以等回程列車的時候找列車員問問你父母的下落。”
小孩哽咽着開口:“我是被遺棄的,從出生就在這旅行者号列車上。”
小孩斷斷續續地哭着,試圖激起向淺的同情心。
可同情心這玩意,向淺本來就沒有,反而抓住了另一個重點:“那應該是老手了,站點世界一點都不簡單,你能平安健康活到現在,要說你單純善良,我是不信的,說吧,找上我有什麼目的。”
“你有兩碗豆子,卻故意倒掉一碗,将僅剩的一碗留給我,就是為了讓我承你的情吧。”向淺戳穿她。
昨晚,她本來跟那兩個灰姑娘一路走,但半路,她突然折返回去,果然看到小女孩将豌豆埋在了樹下,向淺由此斷定,這個女孩絕沒有看上去那麼無邪。
小孩的哭聲戛然而止,歎口氣,拿袖子擦了擦眼淚,稚嫩的童音說道:“我要和你結盟。”
向淺失笑:“你都是老玩家了,找誰都和我一個新人結盟強吧。”
小孩:“你心狠手辣,表裡不一,很适合在站點世界生存,跟你結盟,活着的機率更大一點。”
對于這樣的誇獎,向淺一時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對峙了良久,向淺終于伸出手:“你好,我的夥伴。”
小女孩也伸出手:“你好。”
“我們現在去哪裡?”小女孩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