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迎無确認她将所有的眼線都支走之後,帶着鴨舌帽和口罩走過去。
陸百川坐在在餐廳另一端角落的桌子上,慢條斯理地用刀叉切開牛排,不緊不慢地放入嘴中,姿态優雅的就像個貴公子。
他目光落在李迎無的背影上,嘴角揚起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
“東西帶來了嗎?”
霍幼葵攤開掌心,是一枚小巧精緻的u盤,“東西我帶來了,但是,你怎麼可以保證自己能夠守口如瓶呢?”
“就憑我這張臉。”李迎無取下帽子和口罩,露出一張有些憔悴的臉,眼下有些烏青。
“居然是你。”霍幼葵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爽快地遞給李迎無,“那我就放心了,這裡面是他所有犯罪的證據,我早就看不慣那個老東西了,祝你成功。”
李迎無叫來服務員,點了一堆吃的。
霍幼葵沒眼看這狼吞虎咽的樣子,側過頭翻了個白眼,“慢慢吃,沒人跟你搶。”
“阿姨,你不能要求一個三天沒吃飯的人還保持紳士風度吧?”
李迎無勉強咽下一口,拿起旁邊的咖啡猛喝了一口。
“你怎麼把自己混成這個樣子?”
李迎無看了她一眼,沒說話,他跑得太急了,居然忘記帶錢了,這幾天都隻能在車上睡覺,什麼東西都沒吃,實在是餓的受不了了。
霍幼葵在自己名牌的包包裡面翻了翻,取出全部的現金,放在桌子上。
“不用還,記得舉報陸源那個狗東西,就當是報答我請你吃飯了。”
霍幼葵戴上帽子,走了出去。
各大社交媒體突然詞條大爆。
“雲城大學禽獸教授侵害未成年。”
“學術界大拿陸源學術不端。”
“陸源已被帶走立案調查。”
甚至還有幾家媒體放出來隻露出陸源的視頻和照片,種種确鑿的證據,都指向明恩的死和陸源脫不了幹系。
一切塵埃落定,李迎無特地回到家洗了個澡,刮了刮這幾天沒打理的胡子,抱上鮮花準備去接陳鏡出獄。
那天畢業典禮沒送出去,于是他又訂了一束更好看更大的。
“您好,鮮花到了。”
李迎無拿起花的瞬間,聞到一股奇怪的香味,突然大腦一片空白,他意識模糊的被人帶上車。
再醒來的時候,他睜開眼費力地擡起頭,發現一片漆黑。
他被蒙上了眼睛,嘴巴因為球狀物體被長久的撐開此刻酸痛無比。
他雙手雙腳被一根繩子綁住,無力地癱倒在地上,冰涼的地闆貼着他的肌膚,他在背後的手四處摸了摸。
不是這誰家綁匪這麼沒操守,還把他上衣脫了?
他努力地讓自己冷靜下來,發現好像有人在說話。
聽不太真切,但是能感覺到,是從他頭頂傳的。
他隐隐約約地聽到了幾個人的聲音,好像正在彙報一些公務。
他扭動了一下身體,想要翻個身,也不知道被丢在這裡多久了,他手麻了。
一隻腳用力地踩住他的頭,似乎是在警告他不許亂動。
“這些小事,你們決定就好了。”
上方傳來一個極好聽的聲音,聲音慵懶而有纏綿,李迎無不禁愣了愣一下,好耳熟的聲音。
他們大概是談完了,有走動的聲音,遠處傳來關門的聲音。
一隻帶着白玉戒指的手掀開桌布,李迎無隔着眼罩被突然照進來的光也刺了一下,下一秒,他就感受到自己被抱到了大概是桌子上地方。
眼睛上的布條突然被取下,李迎無适應了兩秒才慢慢睜開眼睛,看清楚面前的畫面。
微生昭真斜倚在真皮座椅上,兩腿交疊,好以整暇地看着他。
他不緊不慢地開口,語氣淡淡的,用那雙細長的手指輕輕敲擊扶手。
那張雌雄莫辨的臉上有一種淡淡的死感。
“抱歉呢,因為你的原因,所以說我被迫要臨時加班,隻能将你藏在桌子下面了。”
微生昭真姿态優雅地起身,靠近過來取下塞在他嘴裡的東西,随意地扔在一邊,伸出手為他揉了揉下巴。
李迎無扯着嘴角努力地笑出來,“微生先生,我現在是被綁架了嗎?”
“不是,當然是是我手下來請你做客。”
“請客能不能先松綁一下啊,手、手麻得不行了……”
微生昭真直接無視他的訴求,他捏了捏李迎無的臉,輕輕挑起下巴瞧了瞧,又伸出雙指撐開他的牙齒,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唇紅齒白,他心情不錯的誇贊道,“很漂亮。”
“還記得這個嗎?”微生昭真取下中指上的白玉戒指,他在指尖把玩着戒指,“上次在電梯裡面,這是你給我的小費。”
他故意在小費上面加重了語氣,輕輕柔柔的語調卻聽得李迎無頭皮發麻。
“作為回贈,我也送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