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節下課鈴聲一響,教室裡的同學如脫缰的野馬,一掃而空。段呈亦在收拾東西,同桌在默默發呆。
劉賀猶如刑偵隊長,将案情一點點分析,從同桌遇到夏之琳再出現ED現象,整個場景再現N遍,幾乎快魔怔了,還是沒能想到這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段呈亦往人眼前晃了晃手掌,“你先回家。”
“你去哪?”劉賀一秒回神,“你該不會還惦記着去兼職?”
“是。”
“你都這樣了,上什麼班,我替你去上。”
“真的?”
“當然,小爺我自然說話算話。”
他們邊走邊說。
段呈亦右肩上背着沉重的書包,劉賀走上前,一把接過,“你讓我省點心,成嗎學神,你這隻手也不能用力,免得影響左手恢複。”
“我不是殘廢。”段呈亦回得一闆一眼。
劉賀較真:“我這是避免你用力過度,别跟我争,在你痊愈之前,以後你的書包我來拿,包接包送。”
“……”
同肩并行的兩人,繞過教學樓,段呈亦帶頭走到車棚裡,摸出鑰匙開鎖。
“你還要騎車?”劉賀明顯一愣,“單手騎?夠厲害啊!”
段呈亦不禁反問,“難道走路?”
“我的車被我叔控制,禁止使用,要不然我開車載你去,真是敗給你,我來騎。”劉賀略顯煩躁,他搶過段呈亦手裡的自行車。
他雙肩背好書包,一屁股坐上座包,一隻腳尖墊着地面,一隻腳底踩在腳踏闆上,側目,“上來。”
段呈亦遲疑了一下,“我很重。”
“重什麼,你在小看我?怕我載不起你?我好歹一人能幹六七個人。”劉賀當即不悅,又将之前的不滿一并說出來,“段呈亦真有你的,我學習是差點,不做朋友,是你的損失。”
段呈亦:“……”
看來是誤會了。
劉賀别有用心地暗示:“抱緊我!摔了我可不管!”
段呈亦扶着他的腰,雙腿打開,坐在自行車後座上,“我好了。”
溫熱的手掌摸向腰處時,劉賀全身繃直,含胸挺背,踉踉跄跄蹬着自行車。
起步之後,段呈亦挨地的雙腳,漸漸懸空,興許是他的體重過重,劉賀騎車不穩,有點吃力,段呈亦為了減輕力道,直接将同桌的腰緊緊地抱住,劉賀渾身僵硬,避免雙方摔下,用出全力才将車頭控制穩。
校園道路寬敞,路邊兩側很多綠化,其中的桂花樹開得很歡,如繁星點點。十裡飄香,為燥熱的天氣增添了一抹清香。
同學們你追我趕,相互追逐。
絡繹不絕的自行車行駛而過,人群中有人叫到:“賀爺!是賀爺。”
宋宇探出頭,左看右看,“哪呢?是哪個?”
六班同學說,“我看見他騎着自行車,載着學神走了。”
“段呈亦?”
宋宇理解不了,經過鬥毆一事,他兩關系居然這麼好?說好的八字不合呢?
來到燒烤店,劉賀放下車後,上氣不接下氣,劇烈運動後,整張臉通紅。
段呈亦拿着一瓶水,放他面前,“辛苦。”
“不得不說,你真的、很重。”劉賀扯了幾張抽紙,抹了把汗水,“我以後要多吃點。”
防止被人說成弱雞。
段呈亦暗暗地打量着他,一身白白嫩嫩,精瘦的身體蘊含着巨大的能量,筆直的脊背,微翹的臀部,默默道,“挺好的。”
話裡的言外之意,不用過分增肉,與他的身形不協調。
奈何劉賀沒聽懂,喝完水,還在逞能,“從明天起,我跑步上學。”
“真沒必要。”段呈亦還是這句話。
随後,走向楊彪,他在起竈生火,燒烤架子裡擺放好木炭,倒了一些固體酒精,用打火機點了一下火,對于段呈亦的到來感到生氣,“你怎麼來了?你受傷跑過來做什麼?”
“我沒請假。”段呈亦老實說。
“你工資照發,這陣子先養傷。”楊彪體諒高中生的不容易,又湊他跟前悄咪咪說,“有個老闆帶着一名屬下來,支付了我二十萬的補償費,真闊氣。”
“誰?”段呈亦腦海裡閃現一個人,“中山裝?”
“對,就是他,派頭足,穿得人模狗樣。”
“……”
“你們嘀嘀咕咕什麼?”劉賀到來,他們有事說事,他卻像個局外人,心底有點火大。
“這位同學,你怎麼來了?”楊彪意外他的出現。“你叫劉賀,我說怎麼這麼耳熟,昆哥那時候找你麻煩,年紀輕輕牛逼哄哄,你是這個!”
他朝劉賀豎起大拇指,當事人斂下鋒芒,“我本不想搭理這些混蛋,誰知道他們非要找死。”
“中山裝你認識嗎?”楊彪問。
劉賀眼中驚現一絲驚慌,“我二叔來過?”
“你二叔啊!”
少年情緒不明,“就算他來了又能如何,反正我的事,他也不管不問。”
段呈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