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飛的鳄魚?”寒好奇地湊過去,“也是變異物種吧?”
“對,他們的攻擊力依舊很強,速度也很快。”維庸的話音才剛落,林間登時穿梭出一個身影。
兩人借着夜航燈的光看清楚它的輪廓——身形扁長、背部生出一對蝙蝠般的翅膀、全身布滿深色的甲片。
那就是飛鳄。相較于以前,飛鳄的四足明顯縮小了許多,爪子也不鋒利了,尾巴也變得短了。
可它卻因此得到了非常可觀的速度,能在林間自由穿梭捕食。
飛鳄張開血盆大口襲來,目标正是維庸。
“小心!”寒趕忙出聲提醒。
但很快他就知道,自己的提醒是多餘的,對于維庸這樣的來過此地太多次的人,又怎麼可能輕易中招?
短匕瞬間出現在手中,維庸的另一隻手繼續開着船,隻見他将左臂擡高手腕翻轉,那把匕首便卡進了鳄魚的嘴裡,直挺挺頂開上颚,刃尖無情地插入下颌裡。
鳄魚嘴裡發出難忍的痛苦悶哼,它撲打着翅膀想要拉開距離,掀起了虛空一陣無名風,寒微眯起眼睛看向維庸。
維庸依舊看着前方目不斜視,他攥緊刀柄,力量爆發就在一瞬間,他竟然硬生生把鳄魚的下颚一分為二給割開了。
鮮血瞬間噴湧而出,鳄魚的痛苦叫喊聲響徹林間的夜,它在掙紮間撲通潛入河水裡,暈開一片血色遊往深處去。
寒挑眉:“你是不是次次都不下殺手?”
維庸向□□身,把刀放進水裡清洗幹淨血迹,他甩了甩刀上的水珠,低聲細語道:“殺一隻少一隻,我們采集者都盡量避免做這種事情。”
寒抿唇沒再說話,不是不想說,是不敢說。
面對着語氣溫柔平緩的維庸,寒第一次害怕說出點什麼不合時宜的話惹他不高興了。
畢竟地球淪落到現在這樣的地步,泛星可謂是“功不可沒”。
轉念一想,寒卻是皺起了眉頭,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居然事事都考慮起維庸的感受了,不久之前,他們倆還是表面和諧實際上劍拔弩張的氛圍。
如今,卻莫名有一點恬靜淡然的感覺了。
維庸可沒有去多注意身後人的思忖,在他的視線裡,出現了某個更吸引他注意的東西。
“水蓮霧。”維庸的聲音裡竟然有掩飾不住的驚喜,“這東西可以說一年難以見一次。”
維庸解釋着,開着船加速靠近。
寒從維庸背後探出好奇的小腦袋,他看到遠方的水面上撐出一個傘狀的粉色葉子,中央結了一個粉白水嫩的果子,在黑夜裡熠熠閃光。
隻一眼,寒登時覺得冷汗浸沒了手心。
但維庸現在的注意力都在水蓮霧的身上,他一邊驅船靠近,一邊和寒分享往事:“我當初年紀小,所有人都認定我沒法在‘搏轉盤’裡勝出,但你知道嗎,我就是靠水蓮霧取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