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庸沒有多問他們倆到底說了什麼,而裴瑟寒更不可能多嘴去提這件事。
兩人一路急行回家,卻并沒有立馬進入嚴呈叔叔的房間。
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偷拍到那樣的視頻,恐怕叔叔的房間裡也不安全了。
維庸向裴瑟寒遞了個眼色,兩人心照不宣,一前一後上了二樓。
天色尚早,太陽正當頭頂,因為天窗洞開,陽光将整個房間映照得無比亮堂。
“那個東西,你有什麼看法?”裴瑟寒讓Time掃描房間并架好屏蔽波,這才看向維庸。
而維庸,正在房間的衣櫃裡翻箱倒櫃。
他一邊忙活一邊回答:“我看到叔叔按了什麼東西,深淵才出現,會不會和什麼空間轉移設置有關?”
裴瑟寒略有沉吟,道“:我對那個設置有所猜測,但是我沒有親眼見過,所以不敢斷定。”
維庸手上動作一頓——他從衣櫃裡翻出了一把鑷子——一把通體銀色,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鑷子。
“說說看。”維庸站起身走到靠窗的那面牆前,将鑷子伸進青綠相間的壓縮片裡,好似在找尋着什麼。
“仿黑洞雙位定向傳送器。”裴瑟寒一下一頓,生怕漏了任何一個字。
“這個設置,可以拆分成三個部分:仿黑洞、雙位定向、傳送器。也就是說,其一,它的制造靈感來自黑洞;其二,雙位定向表示這個設置必須有兩個不可更改的定點,才能成立;其三,它明确了隻能用于傳送,不會再有别的作用。”
維庸一針見血道:“那它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意義就在于,”裴瑟寒放緩了聲音,“遠距離和跨物質。”
“跨物質?”捕捉到不尋常的消息,維庸第一時間就反問出聲。
裴瑟寒長舒口氣,決定再說得清楚些:“我也是隻是耳聞,下跨萬物、上跨……”
“……主神。”
“哈?”維庸一臉近乎見了瘋子的神情,“你們也真是敢。”
“既然主神敢選使者,使者又為何不敢見主神?”裴瑟寒雙眸熠熠毫不退卻,直勾勾與維庸四目相對。
維庸挑了挑眉,不再置評。
他捏着鑷子,從牆面後夾出一根細長如發絲的東西,柔軟無比,卻足有一米長。
裴瑟寒好奇地湊過來:“這是什麼東西?”
“珠脈。”維庸臉色凝重,他将這根名為“珠脈”的東西纏繞在手腕上,系結成一個細細的圓繩圈。
這是裴瑟寒不曾聽說過的東西:“這應該……是你父母留給你的吧?”
維庸點了點頭:“挺聰明。”
其實裴瑟寒也隻是恰好猜中,他聽維庸肯定了剛才的話,便閉嘴不問了。
他們倆雖然是足以建立信任的關系,但像探聽深藏的秘密這種行為,還是盡量點到為止。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維庸竟然主動打破了寂靜:“我不知道珠脈的作用,但我怕一去不返。”
所以帶上了父母的遺物,求心安,也但求死而無憾。
“說什麼呢!有我在,你才不會一去不返!”裴瑟寒捏住維庸的肩膀使勁搖了搖,似是要把他的壞想法們都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