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瑟寒抿抿唇,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氣氛就這麼陷入奇怪的沉默裡。
他不免猜想,維庸到底是什麼意思呢?是舍不得嗎?還是……
搖搖頭屏退其他不合時宜的想法,裴瑟寒擡眼遠眺,他和維庸都在寂靜中凝視着那黑淵。
裴瑟寒又看向維庸,卻在心裡無力地祈禱,以後最好不要再遇到了,他怕兩人真的會兵戎相見。
主神道:“嚴呈留下,你們倆回去吧,去南牆那邊住吧。”
主神在他們腦海裡都留下了這麼一個印記,那是一間房子,處于南牆區依舊人少的偏僻山腰處。
“我們還會再見的,維庸。”主神留下這句話就不見了。
他們被直接傳送到了南牆那間房子裡。
這座小房子絕對隐蔽,連機器人警察都不會來執勤了。
維庸後知後覺地想起來,主神應該在這裡下了類似屏蔽波的東西,别人根本無法窺探到他們。
維庸問裴瑟寒:“你什麼時候走?”
裴瑟寒一點隐瞞的心思都沒有,立馬回答道:“三個月後。”
于是第一個月裡,裴瑟寒準備教維庸關于武器制作方面的知識。
他們缺少實驗材料,就偷偷跑去西牆駐紮艙附近去,通過Time去控制那些監視器進入休眠狀态,然後帶回家通通分解了。
他們學着早川牧也,将地下空間改造出一個工作室,在裡面埋頭進行着各種秘密實驗。
有時候他們也會在大半夜裡跑去早川牧也的住所,舉着槍炮強勢要求和後者一起研究武器。
維庸第一次親手制造出來的是兩個通訊器,他将其中一個署名了裴瑟寒的名字,送給了裴瑟寒。
後來他們倆把Time晾在了一旁,用并不特别智能的通訊器來進行遠距離對話。
其實裴瑟寒住樓上,維庸住樓下,兩人的直線距離不超過三米。
第二個月,裴瑟寒從維庸手底下出師了,他已經可以一個人做出一桌子菜了。
地球進入炎熱的夏季,裴瑟寒遂來到了客廳裡和維庸一起打地鋪,以近乎原始的方式來涼快涼快。
裴瑟寒把自己大部分的知識和見聞道分享給了維庸,比教徒弟都認真得多。
主神偶爾也會不打招呼地傳送他們去神龛,讓留在神龛裡的嚴呈和他們見面,然後三個人一起劃着小船或走路,在牆外的野性世界裡遊蕩。
維庸也會繼續去賭場裡接任務,他依舊保持着頂級的位置,包括塞萬在内,沒有人再敢随便挑戰他了——隻不過裴瑟寒每次都會陪他去賭場、去執行任務、再去交任務,所以導緻“嫂子”的名頭根本摘不掉了。
第三個月裡,他們在主神的引導中去到了一個牆内人迹罕至的地方。
那是一副絕對令人毛骨悚然的畫面。
在密林最深處,在高大柔軟的茅草叢中,晦澀難懂的吟唱如同在勾魂攝魄,血腥味濃郁得經久不散。
在篝火圍繞的鐵架上,兩個人類的胴體在被人們進行頂禮膜拜與祈禱後,被迫進行了某種神秘儀式。
Time冰冷的女聲響在兩個人耳畔,将他們驚出一身冷汗。
Time道:“那是早川麗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