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齊不想讓鄰居看到他們吵架，隻好不吭聲。生了半天悶氣，又斜着眼問那玩具狗問：“你買的？”

“過馬路撿的，”小霞笑着說，“燕麗先看到，她不撿，我撿回來了。”

“人家不撿就對了！”小齊一肚子火騰地燃燒起來，說：“路不拾遺你沒聽說過？為啥你要去撿呢？”

“我撿就咋啦？”小霞不滿地說，“我不偷我不搶。”

“不是你的東西，”小齊語氣低沉強硬地說，“就是在地上也不能撿，這你都不知道？！”

小霞不再吭聲。

“你還給燕麗吧，”小齊命令說，“讓她給她西西。”

一直到下班，兩人都沒有搭理對方。下班後，兩人一前一後下了樓，一前一後過了馬路，等公交時，兩人離着老遠。公交車來了，兩人各上各的，在車上，依然保持着距離，誰也不看誰。

車上幾乎都是在燕莊租住的人，從火車站開始就擁擠不堪。過了二七廣場站，小齊覺得有人觸碰他肋下的口袋。他略微動了動，動作沒有了。在紫荊山站，身邊一個座位空了出來，他剛一猶豫，座位馬上被搶。

車快行至燕莊時，又有人動他口袋，等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摸時，忽然發現錢包沒有了，夾克被人割了一個口子。

“我的錢包被人偷了！”他驚慌失措地大叫起來，“我的錢包被人偷了！”

“咋回事？”小霞發現驚呼錢包被偷的竟然是自己老公，趕緊擠過來，問：“咋回事？”

“我錢包被偷了，”小齊用手頂開衣服上的窟窿，說：“我錢包被偷了！”

“前面到十字路口了，”司機大聲說，“我給你停路口，路口有警察，你找警察吧！”

車子停在十字路口，有個警察上來，找到失主，問：“你知道誰偷的不知道？”

小齊示意剛才一直擠在自己旁邊的一個男孩兒，警察搜了一下那人身上，并沒有小齊的錢包。

“錢包當時就轉移了，”警察把小齊叫下車，說，“他們不是一個人。現在一車人，沒法挨個搜身，你說咋辦？”

警察見小齊沉默，問：“丢了多少錢？”

“五百多吧。”小齊說。

“你看咋辦？”警察表示同情地吧咂了下嘴，說，“不能讓一車人在這兒等着。”

“那算了吧！” 小齊隻好說。

一晚上，小齊都不吃不喝不說話。小霞半夜醒來，小齊還在桌邊坐着，兩手痛苦地抱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