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老公抱着大紙箱,又是滿頭大汗地回來,小霞心疼地說:“讓個搬貨的給你搬上來呗。”
“搬貨的要錢不要?” 小齊把貨放在櫃台前,站直腰,問。
“不是不想讓你這麼辛苦嗎,” 小霞說,“天這麼熱!”
小齊進到櫃台裡坐下,擦着汗。
“郭工沒找你要錢吧?” 小霞問。
“沒有。”小齊笑着說。
“看來球迷套套近乎還是管用。” 小霞笑着說。
“在那兒碰見小龍了。” 小齊說。
“他咋去了?”小霞問,“他跟郭工認識?”
“不知道,”小齊說,“看樣子是,我去的時候,他已經去了,跟郭工在那兒噴空兒呢。”
“恁在一塊兒說啥了?” 小霞問。
“他問我數碼管生意怎麼樣,”小齊說,“我說不好,幾天賣一點兒,幾天賣一點兒。他又問我電梯給他問了沒,我說問了,人家得先問問---感覺他很憔悴。”
“他咋了?” 小霞問。
“就是感覺很憔悴焦慮吧,”小齊說,“人狀态不是很好,有點兒怪咱沒有抓緊給他落實電梯。想想也是,他跟咱不一樣,這個跑跑,那個跑跑,啥都想幹,錢反而不好掙,以前有句話:淺嘗辄止,一事無成,估計他日子真不好過!”
“可能吧。”小霞點頭。
“他會不會做咱數碼管?” 小齊問。
“應該不會,”小霞說,“他早說對發光管數碼管不感興趣,老覺得過時了,還勸咱改行呢,你忘了?”
“希望他真這樣想,”小齊說,“不要改變主意,他跟公司那麼熟,要是做數碼管,沒咱的事兒了!”
正說着,一個人過來,問:“12個米的發光管多少錢?”
“要多少?”小霞馬上站起來,笑着問。
“五百個吧。”
“啥顔色的,”小霞笑着問,“紅色的?”
“紅色的。”對方點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