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聽見外面像吵架一般。
小霞出來一看,女房東怒氣沖沖地站在王君門口,對裡面的人厲聲說:“恁在這兒住着幹啥呢?恁又不在這兒住!快走,快走。。。啥東西都不能拿啊,都是王君的東西!”
裡面的一男一女一聲不吭,灰溜溜地走了。
女房東砰地一聲關上房門。
“咋啦,嫂子?” 小霞拉着女房問。
“王君她大哥二姐,”女房東猶怒氣未息地說,“昨天來了,問王君要錢,沒錢就往死裡打,王君跑了,不知道去哪兒住了一夜,早上給我打電話,問我他們走了沒,沒走讓我把他們攆走---哪有這麼死皮賴臉的?又不是你交的房租,憑啥在這兒住着?”
“我說昨天一晚上沒見王君呢,”小霞說,“她哥她姐還去廚房想燒水做飯呢,我心說:王君早沒氣兒了!誰知道倆液化氣竈都不會用,鼓搗了半天也沒用成,也不好意思來問我。。。”
“真是不像話!”女房東憤憤地說。
“哪有這樣當哥當姐的?”小霞說,“妹妹在外面當小姐,掙個錢這麼難,還很找她要錢,不給就打,不是更往火坑裡推她嗎?”
“我還得快點兒下去,”女房東一邊往外走一邊說,“王君說一會兒再給我打電話,問他們走了沒,家裡沒人。”
“好,好,你下去吧,嫂子!” 小霞說。
小霞回到屋裡,對老公說:“真是畜生不如!”
“咋啦?”小齊從床上坐起來,問。
小霞把剛才見到和聽到的給老公說了一遍,小齊也是搖頭歎息。
這時,手機響了起來。
“哥們兒,”介成勇笑着說,“我今天去找你吧?”
“來呗,”小齊笑着說。
挂了電話,小齊對妻子說:“介成勇一會兒要來哩。”
“來要錢了?” 小霞問。
“沒有說,” 小齊說,“估計是這個意思,給他吧,這麼長時間了!”
“給他給他呗,”小霞說,“我就是說給他了嘛!”
忽然瞥見桌子底下的鞋盒,小霞說:“轉換闆也都給他吧,咱實在弄不成了!”
“費了多少勁,”小齊歎口氣,說,“虧了幾百塊!”
“你的話,”小霞笑着說,“啥都試試呗,誰知道哪個會有好結果,遲早碰着一個!”
小齊來到商場,小霞笑着問:“介成勇哩?”
“走了。”小齊說。
“錢給他了吧?” 小霞笑着問。
“都給了,”小齊說:“電視錢也給他了,一千塊錢。”
“不是說年底給他嗎?” 小霞問。
“他不在那兒幹了,”小齊說,“錢得給人家清了。”
“他咋又不幹了?”小霞笑着問,“去幹啥了?”
“沒說幹啥,”小齊說,“又開始晃蕩了吧。”
“這都多大了,”小霞笑着說,“還晃蕩呢?”
“問題是,”小齊皺着眉說,“咱手裡又沒錢了!”
“那也沒辦法啊!” 小霞說。
“上次回去,”小齊冥思苦想半天,說,“咱爸說過幾個月給我準備點兒錢,這麼長時間了,又不聽吭了。”
“你寫個信問問呗?” 小霞說。
“也不知道他回老家了還是在新鄉呢,”小齊說,“信也沒法兒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