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碼塊兒給我拿點兒吧。” 老侯笑着說。
“好的,”小霞一躍而起,笑着說,“侯師傅,哪一種?要多少?”
“小的,”老侯笑着說,“給我拿八百個吧。”
“好的,”小霞笑着說,“侯師傅,你稍等一下,我去倉庫給你拿。”
“給侯師傅凳子坐坐。”小霞笑着指揮老公。
“不坐,不坐。” 老侯連連搖手說。
凳子已經被小齊笑着遞了出來,老侯隻得接住坐了。
兩分鐘後,小霞掂着一個長條紙箱回來了。往櫃台上一放,笑着對老侯說:“剩六百個了,侯師傅,夠不夠?”
“先用着吧。” 老侯笑着說。
“就是,”小霞笑着說,“先用着,還有十幾個零的都給你,給你按六百個算。”
老侯走後,小齊看着老婆記賬,小聲問:“那兒沒有了?”
“沒有了,”小霞說,“給他賣完了!”
“那咋弄,”小齊問,“後面有沒有了?”
“跑積壓貨的,”小霞說,“賣一批是一批,哪還會再進?”
“咱要從廠家進的話,”小齊惋惜地說,“不會有這麼大利潤了吧?”
“肯定不會了!” 小霞說。
“長期做生意呢,”記完賬,小霞對老公說,“不能一直指望積壓貨。咱現在是沒貨,咱有貨就是知道積壓貨便宜也不能賣,質量不穩定,它跟發光管不一樣,一個好幾塊,萬一出問題,很麻煩,不光貨給你退回來,人家焊到闆子上,拆機更麻煩!以前在李蘭那兒碰到過,共陰共陽拿錯了,是她老公拿錯了,我回家了,她老公來看了兩天櫃台,人家把數碼管拆下來,拿來找了,可不願意,很跟人家說好話呢,她當着客戶的面兒,打電話把老公罵了半天。。。”
“數碼管有沒有?”那天戴眼鏡有點兒謝頂要計費器數碼管的年輕人過來問,“計費器上的。”
“有啊,”小霞忙笑着說,“要多少?”
“四位的給我拿一千隻吧,”對方說,“單位的給我拿六百二十五個。”
“好的!”小霞輕快地回答,馬上動手拿東西。
“多少錢現在?”年輕人問。
“四位的四塊二,”小霞笑着說,“單位的一塊一。”
“便宜點兒呗!” 對方笑着說。
“都是這個價,”小霞笑着說,“四位的楊同生一次要一千五百隻還這個價呢!”
“便宜點兒,便宜點兒,”對方笑着說,“哪怕稍便宜點兒呢!”
“那四位的給你四塊一毛五吧,”小霞笑着看了看老公,壓低聲音說:“還沒賣過這個價錢呢,你可不敢說啊!”
“不會,不會!” 對方笑着說,又問:“單位的呢?”
“單位的一塊一最低,”小霞口氣堅決地笑着說,“沒法便宜了!”
“中,中,”對方點點頭,說,“先這樣子吧!”
“你是不是叫李然?” 小齊笑着問。
“你咋知道呢?”李然笑着問。
“他們說過,”小齊笑着說,“有個做計費器的量可大。。。”
李然笑着點點頭。
“四位和單位的又沒多少了,” 李然走後,小霞清點剩下的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