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路上,小齊一手管着車把,一手插在兜裡,縮着脖子說:“天冷了呀,我是咋弄呢?”
“你是說衣服吧?”小霞問。
“對呀,”小齊說,“我的衣服都是新鄉帶來的,舊的不成樣子了!”
“幹脆給你買件好一點兒的,”小霞說,“快到燕莊那一排門面房,不都是賣衣服的?我看還有做皮衣的,不中給你做個皮衣吧,跟付小全穿的那個一樣。”
“不知道做件皮衣多少錢。”小齊說。
“大不了一千塊錢,”小霞說,“給你做就做了!”
過了東明路往東,路北一溜門面房,大多是賣衣服的,比燕莊地攤兒貨高檔許多。兩人鎖了車子,挨着逛起來。小齊先在一家店裡試了一件棉衣,要價三百,又在一家店裡試了皮衣,定做要價七百。
“中不中?”小霞問老公。
“再轉轉吧。”小齊猶豫猶豫地說。
出了皮衣店,小霞問老公:“你是沒相中還是嫌貴?”
“也沒相中,也嫌貴。”小齊說,“我剛才忽然想:咱要搬家呢,樓下地方那麼大,咱要添好多東西呢,像現在天冷了,不能讓你用手洗衣服床單了,天冷不甩的話也就幹不了,我想不中今年就買個棉衣,省幾百塊錢買個洗衣機,雙杠的,能甩幹的。”
“洗衣機多少錢?”小霞笑着問。
“《大河報》上廣告可多,”小齊說,“以前沒想買,也沒注意,幾百塊錢吧。”
上樓時,發現四樓中間的隔斷門已經裝好。鐵的,對開的,淡藍色散發着濃重的新漆的氣味,頂部一排窟窿,玻璃還沒有裝。
“給房東說,”小齊對妻子說,“裝玻璃的時候裝磨砂的。”
小霞點頭。
兩人在隔好的内部空間轉了轉,俨然就是一個三室帶廚房衛生間和大客廳的套房。兩人都十分滿意地點點頭。
“就是不知道她給咱要多少錢?”小霞說。
“我覺得應該不會高了,”小齊說,“撐死五百,一間一百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