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師!”小霞笑着叫。
“小霞?”一個一身戎裝戴着軍帽白白胖胖的中年人笑着走過來,操着普通話,和顔悅色地問,“你咋在這兒呢?”
“我早就自己幹了呀,”小霞笑着說。
“好像聽你姨說了,”陳老師低頭看看櫃台上和櫃台裡的東西,笑着問,“都賣得什麼東西啊?”
“都是你們要的東西呗,”小霞笑着說,“你們要啥我賣啥。”
陳老師笑起來。
“你們還做屏不做了,陳老師?”小霞笑着問。
“做啊,”陳老師笑着說,“最近給人家做個小屏,要四百多塊兒點陣。”
“拿我的呗,”小霞笑着說。
“拿你的呗,”陳老師笑着說。
“要多少?”小霞笑着問。
“四百五十個吧,”陳老師笑着說。
“五個米單色的吧?”小霞笑着問。
“五個米單色的,”陳老師笑着說。
“什麼時候要?”小霞笑着問。
“下個月吧,”陳建軍笑着說。
“那來得及,”小霞笑着說,然後又笑着小聲問,“點陣俺姨現在給你多少錢?”
“九塊吧,”陳老師笑着說。
“好,”小霞笑着說,“我給你進,陳老師!”
陳老師走後,小齊問妻子:“這誰了?”
“陳建軍,炮院的老師,”小霞笑着說,“老客戶了,關系可好!”
“炮院的做顯示屏?”小齊問。
“他們搞電子的,啥不會做?”小霞笑着說,“做個顯示屏不松松的?”
“問題是部隊的讓做生意?”小齊問。
“他們是學校老師,誰管這哪?”小霞笑着說,又忙問,“點陣進誰的啊?”
“以前進誰的?”小齊随口一問。
“以前就進過老賴一百個雙色的,哪進過?”小霞瞪了一眼老公,說,“你忘了?不是因為那一百個雙色點陣,你差點兒離家出走?”
小齊有點不好意思地笑起來,問:“那進誰的?”
“你問問楊博敏吧,”小霞說,“他們要是有點陣,我覺得會比老賴的便宜---還不用着急給他打貨款!”
“中,”小齊說,一邊拿起了手機。
“楊總,”電話接通後,小齊笑着說,“我是鄭州齊勇啊!”
“你好,”楊博敏笑着說,“齊總!”
“我想問一下,”小齊笑着說,“我們廠裡五個米單色點陣現在多少錢?”
“八塊五,”楊博敏笑着說。
“八塊五,”挂了電話,小齊笑着對妻子說。
“就是吧!”小霞笑着說,“那讓他給咱發點兒吧。”
“發多少?”小齊問。
“他要四百五,”小霞想了想,說,“發一千個吧!”
“晚上回去給他發傳真吧,”小齊笑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