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位的降到九毛五,”小齊對妻子說:“四位的三塊八。”
“就是,”小霞說,“這不管點用嗎!”
“不過,”小齊說,“她讓貨到馬上回款!”
“給她回個屁!”小霞說,“合着楊伯敏答應的到她那兒都不算數了?”
“她老公是廠長,”小齊說,“現在發貨回款都她說了算。”
“不用搭理她,”小霞說,“貨咱該要要,款有了給她回,催,說錢在銀行取不出來,不是咱不給她---也确實是嗎!”
小齊點點頭,問:“那價格呢?她一漲價,咱不掙錢了呀!”
小霞想了想,說:“不中咱也漲價,就說廠裡給漲價,沒辦法---也确實是嗎!”
說完,小霞先自己笑起來。
“咱漲起來漲不起來?”小齊也笑着問。
“試試呗,”小霞說,“其實我早就在這兒想呢:他們一直壓咱價格,說李蘭的多低多低,咱不知道李蘭多少錢,他們一壓咱馬上就降,是不是他們騙咱呢?李蘭價格根本沒有那麼低!”
“問題是咱不敢咬着價格不降啊!”小齊說。
“是啊,”小霞說,“他們現在量這麼大,别說丢客戶了,少賣一單就少掙多少錢!”
“那咋辦?”小齊問。
“我先去問問小曹,”小霞說,“給她說漲價了,看她啥反應,她要不拿咱的貨了,說明李蘭價格确實不高,要是她還來拿,說明李蘭價格沒有那麼低,騙咱呢!”
“你去吧,”小齊笑着說。
過了一會兒,小霞悠悠蕩蕩回來了,對老公說:“給她說了!”
“她啥反應?”小齊關心地問。
“沒啥反應,”小霞說,“說給老闆說一下!”
“那咱給其他人漲不漲?”小齊問。
“等等看看再說吧!”小霞說。
過了一會兒,小曹走過來,笑着說:“霞姐,你現在手裡的貨不是以前進的?不還是老價格嗎!”
“對啊,”小霞眨巴着眼,說。
“有多少?”小曹笑着說,“都給我呗!”
“有幾千套,”小霞說。
“都給我呗!”小曹往櫃台上一趴,笑着套近乎說。
“那能都給你喽?!”小霞身子往後一撤,想了想,說,“給你一千套吧!”
小曹把貨拿走後,小齊問妻子:“這咋理解呢?”
“不知道!”小霞笑着說。
“對了,”小齊說,“陶小姐還說個事兒。。。”
“又啥事兒?”小霞不悅又警覺地問。
“她說商場有人給他們打電話要貨。。。”小齊說。
“誰了?”小霞緊張又好奇地問。
“她沒說,”小齊說,“但說不給他們發貨,說商場就給咱一個家發貨。”
“這還差不多!”小霞滿意地笑起來。
小霞看到一個人,忙叫了一聲:“侯鵬!”
一個二十來歲瘦瘦的頭發有些自來卷的年輕人走了過來,微笑着叫了聲:“小霞!”
“你今天咋來了?”小霞笑着問。
“沒事兒,”侯鵬笑着說,“來轉轉。”
“恁忙不忙?”小霞笑着問,“給我拉拉單子呗!”
“你自己幹了?”侯鵬笑着問。
“這我櫃台,”小霞笑着拍拍櫃台,又指着小齊介紹,“我老公!”
侯鵬沖小齊禮貌地點點頭笑笑,對小霞笑着說:“我也不在那幹了呀!”
“你也不在中顯幹了?”小霞驚訝地問。
“我出來了,”侯鵬笑着說。“自己幹了。”
“中,”小霞笑着說,“就是,恁單位多少人都出來自己幹了:戰順,德平,都掙住錢了---你早該出來了!”
“有單子沒?”侯鵬笑着問,“給我介紹介紹呗。”
“中啊,”小霞笑着說,“我有一個客戶,條屏要可多,一個月要好幾條,他再要了給你做!”
“好,”侯鵬笑着說。
侯鵬走後,小齊問:“誰了?”
“以前中顯的,”小霞笑着說,“跑業務的!”
“你準備把楊堅的屏讓他做哩?”小齊問。
“說說吧,”小霞笑着說,“崔忠德給咱做的好好的,給他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