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曹說楊同生生你氣了,”從小敏那兒回來,小霞笑着對老公說,“昨天你給他打電話。”
“生生呗,”小齊也擺出一副生氣的樣子,說,“欠那麼多錢,我不能找他要?”
“說你說話很難聽,”小霞笑着說。
“我就那樣找他要呢,”小齊冤屈地為自己辯解,“有啥難聽的?”
“他讓小曹在商場找找數碼管,”小霞說,“說能不用不讓再用咱的了!”
“哦!”小齊這才意識到問題有些嚴重,問,“商場裡有沒有?”
“早上小曹在商場問一圈兒了,回來給小敏說了,小敏又給我說了,”小霞小聲說,“說李蘭掉價了:四位賣四塊零三分,單位的賣一塊零二分!”
“那咱也得趕緊掉價了!”小齊忙說。
“是!”小霞說,“不管掙不掙錢,都得把價格降下來---回頭你再給廠裡搞價吧!”
“中啊,”小齊說,“咱賣多少錢?”
“四位的四塊,”小霞說,“單位的一塊呗---又恢複到前面的價格了!”
小齊同意地點頭嗯了一聲,然後發愁說:“咱現在計費器上的數碼管真不掙錢了,四位湊合還能掙兩毛,合一位五分,單位一個才掙兩分,四五百塊錢連十塊錢都掙不到!”
“要不你現在就給廠裡打電話,”小霞說,“單位的哪怕降三分呢,讓咱單位也掙五分!”
“好!”小齊說,拿起了手機。
“你好,張廠長,”電話接通後,小齊笑着說,“我是鄭州齊勇啊!”
“你好,齊先生,”張廠長的态度永遠是那樣淡淡的。
“我要的四位和單位的數碼管能不能再降點啊,”小齊問,努力從語氣中透露出很難的味道,“這邊确實不掙錢了,還賠錢呢!”
“單位的給你降兩分吧,”張廠長說,“四位的沒法兒降了---現在數碼管利潤确實越來越薄了!”
挂了電話,小齊對妻子說:“單位的降了兩分!”
“降兩份降兩分吧,”小霞知足地點點頭,說,“總比不降強!”
小齊無奈地喘了口粗氣。
“對了”小霞說,“早上小曹也去問李奇了,李奇不知道從哪兒接了批普亮數碼管,便宜好幾毛!”
“有人要沒?”小齊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