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套四位的二十個，單位的三十個，”女人點點頭，快速地說，“八十，三十，一百一，是吧？”

“對，”小霞笑着說，“姨你帳算的真快！”

女人笑笑，把錢付了，拿起東西，走了。

“慢走，姨，”小霞笑着說。

“這是誰了？”小齊問。

“董鄧愛！”小霞冷笑着說，“全鄭州做計費器最後一個不拿我貨的人！”

小霞這麼一說，引起小齊極大興趣，瞪眼看着妻子往下說下去。

“跟李蘭的關系可好，”小霞繼續冷笑着說，“鄭州所有做計費器的都來拿咱的貨了，就她不來---我想着她真不來呢，這也是扛不住了？”

“她不是說，”小齊說，“現在拼價格拼的可厲害？”

“看來是，”小霞得意地笑着說，“不然她絕對不會來找我！”

“你的意思，”小齊開心地說，“現在全鄭州做計費器的都拿咱的的貨了，一共多少家啊？”

“我感覺是，”小霞掰着指頭，一一細數說，“楊同生，李然，陳玉，馮留義，李福義，劉書臻，邢向前他老婆，通用---就是光用單位的那個，還有她---董鄧愛，還有兩三個不知道名兒的小戶，有十幾家吧！”

“董鄧愛說這個是她發明的？”小齊問。

“那不知道，”小霞說，“她說了吧---也可能，兩口都是高級知識分子，都帶着眼鏡，一副可傲還還，那咋說了呀？”

“道貌岸然的樣子？”小齊笑着問。

“就是，”小霞笑着說，“跟李蘭可像，她們就是一路人！”

“你說她跟李蘭關系可好，”小齊忽然說，“她不是來探價格了吧？”

“應該不會，”小霞說，“我給你說了，這娘們兒傲得很，不會幹這事兒！”

“還有，”小齊說，“她要十套，你不要她錢，她萬一是給李蘭探價格來了，不給咋弄？一百多塊錢了呀！”

小霞笑起來，語重心長地叫了一聲老公，緩緩地說：“老公，這話我不是對誰都會說，我敢對她說這話，就不怕她不給錢，越是她這種人，越要面子，你越尊重她，對她好，她越對你好，越要你的貨！”

“回頭看看吧！”小齊将信将疑地說。

下午下班，路過兩家交通銀行，果然每家都排起長隊，從店内一直排到馬路邊。還有不少人圍着在看熱鬧。小齊和小霞也往前湊了湊，通過大玻璃窗往裡看，隻見每個窗口後都有櫃員在井然有序地辦理取款業務。因為過了下班時間，不時有人進來詢問還能不能取款，一個穿西裝大廳經理模樣的女人背着手，腰闆挺直，笑着說：“可以取，俺不下班，一直到所有人辦完業務！”

小霞向老公示意女經理身後如小山般壘起的現金，小齊吐吐舌頭。

離開交行，小齊歎口氣，說：“鄭州合行跟人家交行學學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