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齊嗯了一聲,進櫃台坐下。
“人咋樣?”小霞笑着問。
“年輕人呗,”小齊說,“感覺幹不長!”
“為啥?”小霞好奇地問。
“感覺吧,”小齊說。
“山西人就是戀家!”小霞點點頭,說,“從俺那兒出來的,就我一個,都回去了。。。”
“咱舅家大姐梅雪,尚莊的菊紅姨,”小霞掰着指頭說,“都回去了,男的才不出來!”
“二十多了,”小齊笑着說,“很叫我舅呢,真别扭!”
“誰叫你輩兒大,”小霞笑着說,“那沒法兒!”
“你猜他叫啥?”小齊笑着說。
“叫啥?”小霞笑着問。
“慧芳,”小齊笑着說。
“咋叫這麼個名字?”小霞笑着問。
小齊笑着搖搖頭。
“恁知道不知道?”小敏忽然跑過來,低聲問,“楊同生的車間着火了!”
“不知道啊!”小霞吓了一大跳,說。
“東西都燒完了,”小敏緊張兮兮地說,“就這,幸虧還發現的早!”
“咋燒起來了?”小霞忙問。
“烙鐵忘拔了!”小敏說。
“太不小心了!”小霞說。
“賠房東幾千塊錢!”小敏說。
“唉,”小霞感歎說,“這世道!”
“對了,”小齊說,“我上午去坐公交車,公交站牌那兒死個人!”
“哪兒啊?”衆人吓了一跳。
“就對面!”小齊揚起胳膊,指着說。
“你往哪兒指呢?”小霞問,“你去小崔那兒,坐車去那邊坐!”
“哦,”小齊想了想,笑起來,說,“我到現在都迷不過來!”
“啥人啊?”小敏問。
“一個老頭兒,”小齊說,“像個要飯的,臉朝下,人直直趴在地上,跟根棍兒一樣,都硬了!”
“還在那兒呢?”小霞眉頭擰成一疙瘩,問,“沒人管?”
“我去的時候有,”小齊說,“回來的時候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