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義好幾天沒來了！”小霞翻着賬本，對老公說。

“他拿不拿貨無所謂，”小齊發愁地說，“我是擔心他欠的九千多塊錢！”

“誰不是哩？”小霞說。

“要不給他打個電話？”小齊說。

“打呗，”小霞說。

“你打吧，”小齊對妻子說。

小霞想了想，拿起了電話話筒。

“打不通，”小霞放下話筒，說。

“啥意思？”小齊緊張地問，“停機還是關機？”

“都不是，”小霞說，“就是沒音兒！”

小齊用手機試了一下，果然是沒音兒，納悶地問：“這是啥意思？”

“李福義欠九千多，”小霞又翻開賬本，說，“楊同生一萬多，邢向前老婆六百多，劉書臻五百，李然兩百---這欠幾百的不來，估計不用想了！”

“能找到他們不能？”小齊問。

“楊同生跑不了，”小霞說，“邢向前他老婆家小曹知道，其他人就不知道了！”

“咋弄，”小齊說，“不中先去找邢向前他老婆？”

“我去給小曹說一下，”小霞離了櫃台，說，“讓她帶咱去！”

過了一會兒，小霞回來了，氣哼哼地說：“死妞，還不帶我去哩！”

“咋啦？”小齊問。

“說不得勁兒，”小霞說，“真是胳膊肘往外拐，不知道裡外人！”

“恁的數碼管不亮啊！”一個女人快步走過來，把一包東西扔到櫃台上，氣哼哼地說。

“咋回事？”小齊和小霞都一驚。

小霞把包打開，裡面是一堆剪過腳的0.5的數碼管。

“這誰買的？”小霞問。

“不是葉鶴雷在恁這兒買的？”女人氣勢洶洶地問。

“葉鶴雷？”小霞與小齊面面相觑。

“一個白白的男的，南方口音，”女人說，“前幾天剛來買的，一千隻！”

“都亮啊！”小霞拿出電池盒，把每一段都點亮給女人看。

“他要共陽的，”女人說，“恁給他拿成共陰的了！”

“他要的共陰的！”小霞絕對肯定地說，“我見他拿的那個東西了，外面有個殼子，我還怕他拿錯，專門問他共陰共陽的，他說共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