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宥明原想多留陳嘉宿在他家玩兩天,但中午時林婉晴打來電話,說這兩天有空,夫妻倆打算過來這邊住幾天。
陳嘉宿不願打擾他們一家人團聚,于是主動提出離開。
楊宥明站在玄關處,面帶歉意地撓撓頭,“抱歉啊,阿宿,我還以為我爸媽這兩天沒時間的,結果叫了你過來又要回去。”
陳嘉宿搖頭,“無論什麼時候,家人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不要為此感到抱歉。”說着嘴角輕勾,臉上綻開清淺笑容,“而且這兩天和你一起我很開心,謝謝你。”
伸手勾住雙肩包另一側的肩帶把挂在肩上的書包背好,他沖楊宥明微笑着擺手,“我走了,周一見。”
“好,到了發消息,周一見,拜拜。”
看着陳嘉宿走進電梯,直至電梯門徹底合上他才轉身關門。
發消息讓人去買今晚上需要的食材送過來,他從冰箱裡拿了一瓶冰可樂就進了卧室。
他喜歡空曠的空間,所以屋裡東西很少,除了一張擺放在正中間的大床和一個由推拉門隔開的衣帽間還有一張書桌就再無其他。
穿過卧室。
陽台上放了一張躺椅和一張小桌,閑暇時在這兒曬曬太陽或者俯瞰眼下的川流不息都十分的惬意閑适。
他的目光追着一個小小的人影,看着他走出樓道上了停在樓前的車,然後車子駛出小區彙入車流。
國慶的熱潮仍在繼續,街道上的擁堵和嘈雜都彰顯了人們對生活的熱愛。
18層的高度自然是聽不到什麼雜鬧聲音的,垂眼看去,底下的一切都成了一個個小小的縮影,街道上的人和車看似雜亂無序實則各不幹擾。
他沒什麼閑情逸緻觀看别人的生活,捏着喝了兩口的飲料轉身回了卧室。
國慶假期很快結束,歸校的學生臉上滿是未消的愉悅和對假期的不舍。
行李箱的輪子滾過路面發出嘩啦啦的聲響,讓寂靜了七天的校園恢複了生機。
從楊宥明那兒回來後陳嘉宿在學校度過了最後幾天的國慶假期。
頭發又長了一些,額前的劉海已經完全蓋住了整張臉,他拿着剪刀對着鏡子比劃,打算将它剪短一些。
“陳嘉宿!”
洪亮的聲音叫着他的名字,在安靜的寝室驟然響起,吓得他差點劃到了自己的臉。
“陳嘉宿!你在嗎?!”
可能沒在寝室裡看到他人,那道聲音再次響起,貫耳音量未減分毫。
陳嘉宿無奈開口,“在廁所。”
輕快的步伐漸近,身量極高的穿着黑色上衣的闆寸圓臉少年眨着大眼睛出現在鏡中,“我還以為你不在呢,你自己剪頭發啊。”
“對。”頭發剪到剛好能别到耳後又不會擋視線的程度,陳嘉宿拍掉臉上的碎發,聲音淡淡,“怎麼了?”
祁洋揉揉肚子,“餓了,走,去吃飯。”
把接滿碎發的草稿紙捏成團扔進垃圾桶,陳嘉宿應道:“好,我放一下剪刀。”
祁洋和他一樣是留校的學生,回校那天下午去食堂的時候整個食堂就他們兩個人,偌大食堂明明滿是空位這人卻偏偏坐到他對面,問他能不能一起吃飯,說他自己一個人吃飯不好吃。
少年留着與他氣質外貌極不相符闆寸,就這樣眨巴着大眼睛看他,看着莫名讓人覺得委屈。
陳嘉宿第一次聽說一個人吃飯會不好吃的,面上錯愕一瞬又恢複正常,想着反正也影響不到自己,于是點頭同意。
得到同意後的男孩臉上露出欣喜,笑嘻嘻地在他對面落座。
坐下後他從兜裡拿出一個被塑料袋包着東西,打開塑料袋的聲音窸窸窣窣,陳嘉宿擡眼看去,塑料袋裹着的是一個玻璃瓶子,裡面是被紅油浸透了雞肉丁,男孩擰開後蓋子熱情的從裡面夾了一筷子放到陳嘉宿碗裡。
“這是我媽媽做的,她手藝超級好!你試試。”
碗裡的雞肉骨頭被剔的很幹淨,表面裹滿辣椒和紅油,辣椒聞起來香而不沖,看起來讓人食指大動。
陳嘉宿夾起放入口中,和想象中一樣好吃。
在祁洋期盼的眼神中他贊道,“很好吃,阿姨手藝很好,謝謝你。”
“是吧。”得到誇贊祁洋得意起來,站起來拿着罐子恨不得把全部都倒到陳嘉宿碗裡,“嘿嘿,你多吃點,我媽媽給我送了好多呢。”
陳嘉宿看着面前堆的越來越高的雞肉,連忙制止,“好了好了,待會兒吃不完要浪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