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小子混的可比當初其他候選人好多了……
記憶回閃,塞斐爾閉了閉眼,不願意再回想那些往事。
現在的情況更令他在意一些,畢竟這不明擺着是來抓他的嘛。
“氣性真大。”他輕嗤一聲。
手上捏着自己絲滑的發尾,塞斐爾估摸着霍蘭德是不放心他,想把他抓到身邊監視起來。
正在想着,一堆白袍使簇擁着霍蘭德就從殿外走了過來。
仍舊穿着那身黑袍,淺灰色的瞳孔冷漠地注視着台下的人,目光左右遊移。
塞斐爾一看就知道這家夥是來找他的,這下真要成了别人的小男仆了。
不過與他的目的倒也不沖突,塞斐爾甩了甩身後的金發,一雙星星眼朝着霍蘭德眨了眨。
霍蘭德輕扯了一下嘴角,轉頭對着右邊的白袍使說了些什麼。
白袍使點點頭,朝着人群走了過來,一層層地撥開塞斐爾身前的人,走到了塞斐爾的眼前。
衆人的目光一下子變得幸災樂禍,各種憐憫、後怕,可惜的情緒紛紛展現在塞斐爾的眼前。
塞斐爾無奈地歎了聲氣,慢慢走到霍蘭德的身前。
由于講台與地面的高度差,他不得不擡起頭仰視霍蘭德。
霍蘭德歪了歪頭,仿佛展示神性似的給了他了一個笑容,淡色的唇瓣微微揚起,較之昨晚現在是相當的有好心情。
塞斐爾緩緩朝着聖子揚起微笑,蹲下右膝朝着聖子俯身,金色的長發如同長河一般傾斜而下,遮擋住了他雪白的後頸。
頗具磁性的嗓音在空中響起,“感謝神的賜福,服侍聖子是我的榮幸。”
昨晚在激烈交鋒中隐約聞到的熟悉暗香朝着霍蘭德襲了過來,他微微挑起眉,壓下這股怪異的感覺,“起身吧,小男仆。”
最後一個詞輕的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但塞斐爾切切實實地聽到了,他抽了抽嘴角。
【真是夠有報複心的啊。】
在聖子為他的小男仆祈過福後,就迅速離開了這裡。
塞斐爾算是明白了,就是故意來羞辱他一下,以報昨日之仇是吧。
“真讓人懷念,跟以前一樣,還是個爪子尖利的銀霜堡小貓。”
【真惡心。】塞斐爾咂咂舌,為自己的描述無語了一把,轉身回去收拾東西了。
霍蘭德在扳回一城後,就立馬去了議政殿向國王陳述神旨。
今天的議政殿像是比往常的擁擠,霍蘭德一進入殿内,就望見了很多陌生的面孔。
在等待傳召之時,身後的人一直竊竊私語,說着什麼軍團大勝而歸,某某又要重獲榮光之類的小話。
霍蘭德從不關注這些,當做耳旁風不聞不問,一心等待述職。
約莫過了半小時後,眼前的宮殿大門打開,一群身穿盔甲,頭戴披風的人走了出來,像是剛剛從戰場上下來,身上銀白色的盔甲上還沾着大量塵土與點點血迹。
霍蘭德厭惡地皺了皺眉頭,不經意間站得遠了些。
這群人吵吵嚷嚷得走了出來,不時互相推搡,嬉笑怒罵,在霍蘭德看來毫無風度,他也不屑結交。
本以為人都走幹淨了,霍蘭德正打算上前通報。
倏然,門又被打開,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從門内走了出來。
霍蘭德估量着這人,幾乎跟塞斐爾差不多高,這種高度的人在他身邊很少見,他奇怪得多看了幾眼。
來人沒穿盔甲,一身黑金的騎士服服帖地包裹在身上,襯托出來人寬闊的肩膀與修長的雙腿。
黑色的制服外套微微敞開,顯露出精緻白皙的鎖骨,似乎因為過度運動喉間泛起紅暈。
泛着金的腰帶勾勒出勁瘦的腰身,不知道是因為制服的原因還是别的什麼,顯得臀部格外的翹。
男人小麥色的膚色看着格外具有生命力,行走間整個人猶如一把出鞘的寒光寶劍,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
他注意到了這邊的目光,狹長的丹鳳眼撇了過來,發現是個身穿聖袍的男人,仿佛格外厭惡,立馬轉頭離開了,走時嘴角還揚着譏诮的弧度。
霍蘭德也漠然移開眼,他對這種不敬神職的人同樣沒有好感。
聽到前方傳來侍者的傳召聲,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着走了進去。
國王今年六十多歲了,金冠隐藏在滿頭卷曲的銀絲中,莫名有一絲喜感。
但畢竟執政這麼多年,老國王眼中仍滿含威嚴與壓迫感,居高臨下平靜地看着眼前的霍蘭德。
霍蘭德自從被選為聖子被迫離家以來,在碧波港已經生活了五年之久。
每個月都要面見國王陳述神意,他雖然早已習慣了這種目光,但内心仍舊感到厭煩。
不過想來他這個異族人應該也不會容易得到本國人的信任,國王也沒想到神明竟會選出一個異國人作為本國的聖子吧。
斂下心中所有的思緒,霍蘭德開口開始陳述本月的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