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非大裂谷自塞斐爾身前敞開,雪白的聖袍連帶着内襯從腰中部裂開,男人冷白泛紅的腹部一覽無餘。
——刀鞘随着手部在震動。
利烏斯整個人僵住了,視線僵硬地從流暢瑩潤的腹部線條處劃過,一路往下掠過胯骨,下一秒瞬時放開刀鞘,整個人猛地轉過身。
王宮議事廳門口一向靜谧,因此這一聲裂響就格外明顯,侍女侍從的目光全都被兩人的動作吸引住,目不轉睛盯着兩人看。
利烏斯已經快氣炸了,整個人紅得像隻番薯。
——這絕對是陰謀!先摔倒再扯衣服!目的就是讓他難堪!
這邊的番薯還在冒着火氣,身後的小可憐塞斐爾已經憋着笑自己站起來了,手裡還拿着那把刀鞘。
“長官......”
塞斐爾頗有磁性的嗓音又在利烏斯的耳邊回蕩起來,好似魔音繞耳,現在他發覺自己甚至不能再忍受‘長官’這兩個字了。
深吸一口氣,利烏斯再度轉身,準備結束這場不适時的鬧劇。
結果,身後的塞斐爾已經自己‘堅強地’站起來了,此刻眼尾上揚正抿唇看着他,“長官,沒事的,我是男人,你的反應太大了。”
塞斐爾在心裡偷笑,沒想到利烏斯這麼純情,連男人的身體都看不得,以後說不定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這絕對是陰謀!
看着塞斐爾一如往常的笑意,利烏斯反而陰恻恻地冷笑出聲,他真是被氣笑了。
利烏斯合理懷疑剛才的一切都是塞斐爾對他的捉弄,咬着牙道,“先回你的居所換身衣服吧,我陪你去。”
塞斐爾揚眉,聲音還帶着點鼻音,“好哦,長官你人真好。”
利烏斯一個趔趄,差點被這聲長官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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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阿蔔還在他的浴室裡,要是小家夥出來了可怎麼辦。
他走得有些急,光把阿蔔放在了光線昏暗的浴室,隻留了一層淺淡的暗屬性,可别回去剛好消散了。
——那阿蔔可就完蛋了。
塞斐爾不合時宜地想,要真是那副場面,不知道利烏斯會是什麼表情。
有點沒忍住,塞斐爾哼笑出聲。
兩人仍舊一前一後地走着,利烏斯聽見身後的哼笑聲,心裡更是不痛快,越發覺得恥辱。
自以為塞斐爾是在明目張膽地嘲笑他,利烏斯走得更快,還不時呵斥着身後的塞斐爾,“走快點,我們晚上還要回軍團,你不會以為這幾天你還能回聖殿睡覺吧?”
沒想到塞斐爾反而眼睛一亮,“長官,我會跟你一起睡嗎?”
利烏斯又狠狠摔了一個趔趄,琥珀色的眼瞳裡亮着火光,蜜色的臉龐都生動起來,“滾蛋,閉住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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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作為聖子的貼身男仆,塞斐爾的卧室相較一般仆侍的屋子更加寬敞精緻,配設不輸于聖職人員。
利烏斯以前也不是沒見過一般仆侍的大通鋪,現在窺見其中差異,心下更覺諷刺。
‘一個男仆而已,怎麼會分到這種屋子?還說不是情人......’
他兀自打量着這裡,生活氣息不是很濃,可能是由于剛住進來沒幾天的緣故,衣帽的隔間倒是很散亂。
塞斐爾的私服沒幾件,并且大多花哨,在聖殿裡沒太多機會穿,因此全擱置在裡面,這還沒幾天已經沾了些灰塵。
“長官,我的衣服上灰有點多,先去浴室甩一甩,你先坐着等我會兒。”塞斐爾又揚起明媚的笑意,盡情向利烏斯釋放着善意。
利烏斯沒回話,冷漠地盯着塞斐爾走進浴室,關上門。
“呵。”
利烏斯在不大不小的屋子裡轉來轉去,拿出淡紫的追蹤噴劑小心地在屋子裡噴起來。
先不論塞斐爾的身份疑雲,在斯裡蘭集市時塞斐爾一言不發藏在二樓也很可疑,于是利烏斯特地拿了追蹤劑。本來是打算趁塞斐爾被扣押在軍團時再來這操作,沒想到誤打誤撞先來了。
淡紫色的液體一經噴出,反而無色無味地消散在室内,一點蹤迹也沒留下。
‘看來斯裡蘭集市的司格跟他确實沒關系。’利烏斯指尖敲着桌面,忽然将目光投向浴室。
——不對
——還有一個地方
利烏斯轉身,靜悄悄地走到浴室門前,蹲下身拿出噴劑,将液體順着門縫噴進去。
——咚咚
腳步聲響起,利烏斯恰巧噴完噴劑,随即快速起身,将小瓶子裝回口袋。
——咔嚓。
門一被打開,兩人便目光相對。
塞斐爾比利烏斯稍微高一點,見狀側肩倚在門框上,垂眸望向塞斐爾,幾秒後輕聲道,“長官,寸步不離啊,還怕我逃走嗎?”
利烏斯聞到空氣中淡淡的百合香氣,淡定地退後一步,“浴室方便我瞧瞧嗎?”
瞧這話說的,好似他同不同意有什麼區别一樣。
塞斐爾微擡眉梢,邊聳肩邊後退一步,“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