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希月抿了抿嘴,有些讨好般地用腦袋在程景岚的脖子上蹭了蹭。程景岚一下子笑了,語氣中帶着一絲調侃:“你也知道不該氣他沒有站出來?”
朗希月應了一聲。
“你為什麼不信張揚?”程景岚問道,語氣中帶着一絲探究。
朗希月輕哼了一聲,語氣中帶着一絲不屑:“他一直都打不過我,我憑什麼信他?”
程景岚輕笑了一聲,語氣中帶着一絲調侃:“那我不是也在全運會的時候輸給你了嗎?”
朗希月扁了扁嘴,語氣中帶着一絲無奈:“對内循環的時候,我看了師姐是怎麼打林隊的。我現在雖然還是有點看不太懂林隊的戰術,但隻要我先搶攻,林隊就防不住我。可是我的每一闆,師姐都能防得嚴嚴實實的。”
她頓了頓,語氣中帶着一絲挫敗:“還有打雙打的時候,師姐不僅僅是能算到自己的落點,甚至還能算到對方的落點。明天我肯定還是打不過師姐。”
朗希月說着頓了頓,小聲道:“師姐,我還是喜歡和你一起打雙打。”
程景岚咂了咂嘴,語氣中帶着一絲認真:“小狼,你是喜歡和我一起打,還是喜歡我帶着你赢?”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小狼,你沒遇到我的時候,就和張揚擊敗了多少成年人,拿了全運會的混雙冠軍。那個時候,你們兩遇到困難了,難道也是像今天這樣,互相埋怨,互相不理睬嗎?”
“小狼,我不可能永遠陪着你,你得要靠自己。哪怕是在女雙的時候,你也必須要把我當成是你的搭檔,而不是能夠帶着你赢球的師姐,我也有狀态不好的時候。隻有一對搭檔能夠相互信任,相互依靠,才有可能走得更遠。”
朗希月貼着程景岚的耳朵,輕聲道:“師姐,我明白了。我今天太急了,我明天就去給張揚道歉。”
“你也得給我道歉。”程景岚認真道,“我到現在才知道,原來我的女雙搭檔,在球場上不動腦子,隻想着等我來布置戰術。”
“可是師姐,”朗希月撒嬌道,“你戰術比我厲害,我當然要聽你的。”
程景岚笑了笑,語氣中帶着一絲耐心:“小狼,我設計的戰術,隻是基于我對你的了解,但也許并不适合你。你必須要讓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隻有這樣,我們的戰術才會更加完善,更加豐富,能讓我們兩都打得舒服。”
程景岚背着朗希月,腳步平穩地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語氣中帶着一絲感慨:“小狼,你在遇到我之前已經打了八年球。我還記得你到訓練基地的第一天,跟我說,‘程隊,雖然你進國家隊比我早,但是輸了就是輸了。’對内循環的第一天,你還說,‘打誰都一樣,我隻想赢。’那個時候的小狼多自信,多銳利啊。”
她頓了頓,語氣中帶着一絲溫柔和堅定:“小狼,我隻能引導你,把我會的教給你。但怎麼執行,怎麼為你所用,你得自己琢磨。我不能替你去思考,替你去比賽。你得學會在場上獨立判斷,學會根據對手的特點調整自己的戰術。”
朗希月趴在程景岚的背上,聽着她的話,心裡湧起一股暖流。她輕聲說道:“師姐,我明白了。”
程景岚應了一聲,語氣溫柔卻帶着一絲不容置疑得堅定:“行了,好好休息吧。”
朗希月應了一聲,聲音輕輕的,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她靠在程景岚的背上,聞着肌貼散發出來的淡淡薄荷味,清涼又熟悉。
程景岚的腳步很穩,她的脊背雖然消瘦,但是背上的溫度透過衣服傳遞過來,暖烘烘的,像是把所有的疲憊和不安都包裹住了。朗希月閉上眼睛,呼吸逐漸變得綿長,整個人像是被一種無形的安全感包圍着。
她的腦袋輕輕搭在程景岚的肩膀上,手臂松松地環着她的脖子,像是找到了最舒服的姿勢。耳邊是程景岚平穩的呼吸聲和輕微的腳步聲,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隻剩下她們兩個人。
朗希月的意識逐漸模糊,眼皮越來越重,最後終于徹底放松下來,安心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