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嘉甯搖了搖頭：“我還有一筐沒發完。“

朗希月點點頭，轉身朝食堂走去。陽光透過走廊的窗戶灑在她的背影上，在地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她知道，這場無聲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朗希月吃完飯，回到房間洗了個熱水澡，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她擦着頭發走出浴室，拿起手機時卻發現屏幕上顯示着幾條未接的視頻邀請，全是程景岚發來的。她的心跳突然加快，連忙回撥了過去。

視頻很快接通了，畫面裡是程景岚和林曉楠坐在球員餐廳的場景。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她們身上，桌上擺着簡單的早餐。林曉楠朝鏡頭揮了揮手，笑容燦爛：“狼狼，早上好！“

“曉楠姐早上好！“朗希月也笑着回應，“我看了你們的比賽，你和師姐要加油啊！“

林曉楠輕笑了一聲，轉頭看向程景岚，語氣裡帶着幾分調侃：“狼狼，快安慰一下你師姐吧。她從起床到現在都繃着臉，跟看到你訓練中偷懶了的時候一模一樣。“

朗希月這才注意到程景岚的表情異常嚴肅，目光直直地盯着屏幕。她心裡一緊，開始飛快地回想這幾天自己有沒有做什麼讓程景岚不高興的事。“師姐……“她輕聲喚道，語氣裡帶着一絲小心翼翼。

“唐嘉甯的逆旋轉發球，是你教她的嗎？“程景岚直截了當地問道，聲音裡聽不出情緒。

朗希月愣了一下，連忙搖頭：“那是師姐的逆旋轉發球，師姐不同意，我怎麼可能随便教别人。“

程景岚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但緊接着又追問：“你昨天是不是和她一起加練發球了？“

朗希月乖巧地點點頭：“師姐布置的任務，我肯定是要完成的。“

程景岚輕笑了一聲，語氣裡帶着幾分無奈：“你的意思是你沒給我闖禍咯？“

朗希月認真地想了想，眨了眨眼睛，語氣裡帶着幾分無辜：“沒闖什麼需要師姐善後的禍。“她頓了頓，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聲音不自覺地低了幾分，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醋意，“師姐，你到底有多少師妹啊？唐嘉甯可是一口一個'程師姐'喊得可歡了。“

話一出口，朗希月就有些後悔了。她知道自己不該問的，這樣的問題顯得太過小心眼，甚至有些無理取鬧。可她控制不住自己，那些藏在心底的情緒像是被一根細線輕輕拉扯，一點點浮出水面。她喜歡程景岚，喜歡得小心翼翼，卻又無法自拔。而唐嘉甯那一聲聲“程師姐“，像是無意間觸碰到了她心裡最敏感的那根弦，讓她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不安和酸澀。

她知道自己沒有立場去計較這些，程景岚是隊裡的核心，是所有人的師姐，自然會有很多人親近她、依賴她。可朗希月就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那種獨占欲像是藤蔓一樣在她心裡蔓延，纏繞着她的理智。她害怕自己表現得太過明顯，卻又無法裝作若無其事。

她低下頭，手指無意識地絞着衣角，心裡暗暗懊惱自己的沖動。可那些話已經說出口，像是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來了。她隻能屏住呼吸，等待程景岚的反應，心裡既期待又忐忑，像是站在懸崖邊，既想往前邁一步，又害怕跌入深淵。

程景岚彎了彎嘴角，語氣平淡：“隊裡比我後來的都是我師妹。“

聽到這話，朗希月鼓了鼓嘴，冷哼了一聲：“師姐，你這麼說，很容易失去我這個師妹的。“

程景岚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輕聲補充道：“但是，我一手教出來的，隻有你一個。“

這句話像是一顆糖，瞬間融化了朗希月心裡的那點小情緒。她的嘴角不自覺地揚起，眼睛彎成了月牙：“那師姐和曉楠姐好好吃飯，比賽加油！“

挂斷視頻後，朗希月抱着手機倒在床上，心裡像是被蜜糖填滿了一樣。她知道，無論有多少人喊程景岚“師姐“，她始終是那個最特别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