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2年10月,世界杯決賽夜。
朗希月以一記标志性的反手擰拉終結比賽,她輕輕吻了吻兩手手腕上的護腕,手指朝着直播鏡頭一指。她确信,程景岚現在一定在紐約她的家裡和她的父母一起通過電視看着她的比賽。
她現在離大滿貫,隻差一枚世錦賽女單金牌。
2033年5月,世錦賽決賽前夜。
解說間内,司徒淩鋒正調試設備,門被輕輕推開。程景岚戴着黑色棒球帽,帽檐壓得很低。她走到解說席前,目光透過玻璃窗,落在場内正在熱身的朗希月身上。
“程姐,您來了。”司徒淩鋒笑着起身,語氣裡帶着幾分調侃,“今天這場決賽,您可是最有發言權的人。”
程景岚微微笑了笑,聲音清冷:“最有發言權的是她們兩的教練。”
司徒淩鋒推了推眼鏡,笑得意味深長:“林曉楠選手和你是同時間進隊的,而朗希月就更不用說了,從她14歲進隊,一直到去年20歲奧運奪冠,全都是您陪着的。”
程景岚沒有接話,目光依舊停留在場内。朗希月正在和林曉楠進行賽前的對練。她的動作幹淨利落,每一個細節都透着程景岚的影子。
“能不能請您介紹一下她們兩的風格特點呢?”司徒淩鋒問道。
“小狼……”程景岚說着不由得輕笑了一聲,“這外号是我給她取的,”程景岚語氣平靜,卻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因為她的打法像狼一樣兇狠,一旦咬住對手就絕不松口,骨子裡還帶着一股向死而生的勁兒。”她頓了頓,目光依舊追随着場内的朗希月,“奧運之後,我也看過她的幾場比賽,能看出來她的技術比奧運時打磨得更精細了。現在她的右手也能打出暴沖,而且似乎還在有意加強兩手互換球拍的戰術。”她的聲音裡帶着幾分贊許,仿佛在談論一件自己精心雕琢的作品。
“程姐,”司徒淩鋒道,“大家都說,朗希月第一次在單打中使用兩手互換球拍,是在奧運會上和您的那場比賽中打出來的。”司徒淩鋒微微前傾,語氣中帶着好奇,“在那之前,你們訓練的時候,有沒有專門練習過這個技術?”
程景岚輕輕搖了搖頭,目光依舊注視着場内的朗希月,聲音平靜而清晰:“雙打的時候,我們确實設計過類似的戰術,但在單打中從未專門練過。單打的節奏太快,每一闆之間的銜接非常緊湊,我原本認為根本沒有時間完成換手。”她停頓了一下,似乎回憶起那場比賽的細節,“那一球,她是在發完球後特意退台,給自己争取了幾毫秒的時間,才完成了換手。”她的語氣中帶着一絲感慨,“後來我回看那球,其實非常驚險——她剛換好手,我的球就已經到了。不過,從她這段時間的比賽來看,她的換手動作、戰術運用,以及發球和第二闆的銜接,确實越來越成熟了。”
“那你覺得朗希月的缺點,或是不足的地方在哪?”司徒淩鋒追問道。
程景岚略微沉吟,随後語氣平靜地答道:“如果非要說她的不足,那就是她的防守和相持能力相對于她的進攻而言,稍顯薄弱。”她頓了頓,目光依舊注視着場内的朗希月,聲音沉穩而堅定,“不過,我和她的陳指導都認為,這并不能算作她的缺點。因為這種‘不足’是相對于她強大的進攻能力而言的。事實上,以她現在的進攻水平,其他運動員想要接住她的球已經非常困難。而面對其他選手的進攻,小狼的防守和相持技術也完全夠用。”
“你和朗希月在去年的奧運決賽上的對決,被譽為是女乒史上最壯烈的攻防大戰。”司徒淩鋒接過話頭,語氣中帶着幾分感慨,“你覺得和那個時候相比,朗希月有了哪些進步?”
程景岚遺憾地砸了咂嘴,道,“小狼那個時候才20歲,身體技能還沒有達到巅峰。我看她這段時間的比賽,擊球的力量,速度和弧圈都有進步了。”
“程姐,如果今天是你和朗希月打這場比賽,你的勝算會有多少呢?”司徒淩峰問道。
程景岚輕輕咂了咂嘴,似乎有些遺憾地說道:“小狼那個時候才20歲,身體機能還沒有達到巅峰。不過,我看她這段時間的比賽,擊球的力量、速度,還有弧圈的質量,都有明顯的提升。”
“程姐,如果今天是您和朗希月打這場比賽,您的勝算會有多少呢?”司徒淩鋒笑着問道,眼神中帶着一絲試探。
程景岚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語氣輕描淡寫:“試試才知道。”
司徒淩鋒笑了一聲,接着問道:“那程姐,我們聊聊林曉楠吧,她的打球風格又是什麼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