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好複盤的。”程景岚語氣平靜而直接,“曉楠是被上局小狼的正反手暴沖打怕了,所以這局一直在防守。她的打球線路沒有問題,始終用不出台的反手球限制小狼的進攻。”她稍作停頓,繼續分析道,“小狼現在的反手進攻,更多是依靠手腕的變化。但她的手腕受過傷,所以很少會全力發力進攻,更多是利用加旋轉和突然變線來得分。”她的目光依舊注視着場内,聲音沉穩,“小狼這一局完全占據了心态上的優勢,她甚至敢往曉楠的正手給球。她當時心裡想的,肯定是‘你有本事就正手沖我’。”她的語氣中帶着幾分贊許,仿佛在肯定朗希月的心理戰術。
“那程姐,你覺得下一場,朗希月會怎麼打呢?”司徒淩峰問道。
“她的戰術肯定還是不會變的。”程景岚語氣笃定,“依然會在相持中尋找機會突然進攻。唯一可能會有些變化的,是她會增加右手打球的頻率。”她稍作停頓,繼續解釋道,“因為她左手手腕的傷經不起過多的暴沖。另外,這也是對曉楠的一種心理上的挑釁和壓迫。”她的目光依舊專注,聲音沉穩而冷靜,“關鍵就看曉楠這一局能不能搶下幾球。如果她能把心态調整好,放開去打,那這一局曉楠還有拿下的可能。”
第三局,朗希月上來就用右手連赢兩分。輪到林曉楠發球時,她發了一個正手短球,朗希月故意劈長到林曉楠的正手位。林曉楠咬牙拉了起來,兩人相持了幾闆後,林曉楠突然變線到朗希月的反手位。朗希月一時沒反應過來,球應聲下網。林曉楠也輕吼了一聲,宣洩着自己的怒氣。朗希月輕笑了一聲,舔了舔自己的虎牙,眼神中閃過一絲興奮,這局有趣了。
解說席上,程景岚開心地兩手一拍,語氣中帶着幾分激動:“對,曉楠,就得這麼打狼崽子!”
“林曉楠這一個相持中的突然變線打得很好。”司徒淩鋒點評道。
程景岚應了一聲,語氣中帶着幾分贊許:“對,但曉楠還是不夠興奮。狼崽子現在肯定眼睛都亮了,曉楠這是徹底把她的殺氣和拼勁激出來了。”
“那程姐覺得,這對本場比賽的局勢會有什麼影響嗎?”司徒淩鋒問道。
程景岚沉默了一會兒,語氣冷靜而專業:“小狼肯定會打得更加有壓迫感,關鍵就看曉楠能不能頂住壓力打回去了。她這局要是還不拼,最後一局狼崽子就肯定就跟第一局一樣,不會給機會了。”
“程姐,您和朗希月上次奧運決賽的時候,最後一局,似乎朗希月也是這樣的眼神。”司徒淩鋒回憶道。
程景岚點了點頭,語氣中帶着幾分感慨:“在那場比賽之前,小狼隻赢過我一回。所以比賽前我就跟她說,這是她最後一次赢我的機會了。”她的目光似乎回到了那場決賽,聲音低沉而平靜,“她當時在心裡對我也是有一絲畏懼的,因為我們彼此太了解,而她又一直輸給我。但最後一局,她腳扭了,反而瞬間殺氣起來了。”她的語氣中帶着一絲複雜的情緒,“最後一球,她交叉步強攻,那球她現在來打可能都打不出那麼兇的球了。”
“那場比賽之後,國内的球迷稱她為‘嗜血狼王’。她把自己的金牌挂在你脖子上,你背着她走出體育館。無數球迷說,是你用自己的脊背鑄成了她新的王座。”司徒淩鋒語氣中帶着幾分深意,“程姐,您怎麼看呢?”
程景岚輕笑了一聲,語氣中帶着幾分調侃和無奈:“我是覺得,她可能也得思考一下自己的打球風格了。這都參加兩屆奧運了,每次都在團體賽之前受傷,導緻團體賽打不了,至今還沒拿到團體金牌。這傳出去,對中國乒乓球的名聲可不太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