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嘴裡那口飯咽下去了才說:“别看了,你一直盯着我吃不下去。”
“啊,那好吧。”溫西甯的語氣有些遺憾,看他吃飯還是挺有意思的,不過她着急回去睡覺,就沒再看想他快些吃完。
等她移開目光後,裴以陽這才拿起筷子重新吃飯。
溫西甯給他打包了兩個菜和一盒米飯,他的食量不大,可能是前幾天喝粥的緣故,在米飯吃剩三分之一的時候,就明顯感覺到他速度降了下來。
她的目光落下那道肉質鮮嫩緊實的辣子雞上,幹辣椒的香氣結合花椒的麻香撲面而來,她伸手點了點:“想吃這個,喂我。”
裴以陽聽到這話驚的嘴裡飯都忘了嚼,囫囵的咽下去:“這是我吃剩了的。”
“哦,我知道了,下次我先吃,你吃我吃剩的。”溫西甯翹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
“你明白我什麼意思,别總是曲解。”裴以陽的語氣有些無奈,“筷子我也用過,你再吃有些不太好。”
溫西甯總是不能理解他這些過分關注的點,還是那句話,親都親過了還在這不好意思。
以後是不是睡都睡過了,每次掀開被子躺床上時還要說一句“抱歉,驚擾了你。”,或者要進去的時候,在那千鈞一發之際來句“冒昧,打擾了。”
想到這,溫西甯把自己逗笑了,白皙清瘦的臉龐漾出了一抹笑。
裴以陽看着她突然展露出的笑顔,隻覺疑惑,這是氣極反笑?
“别說那麼多,快點喂我吃。”溫西甯往前坐了坐,翹起的腳輕踢了一下裴以陽。
他坐在床上往後退了些,眉毛微蹙,耳邊突然響起了當時她說的那句話。
自己再怎麼反對,最後總歸得聽她的。
目光暗淡下來,在裡面挑了一塊比較大的肉,送到她嘴邊。
溫西甯見他這麼快就屈服,心裡有些驚訝,不過她還是湊上前去,順着她的手把那塊肉吃到嘴裡,眼睛卻是在盯着裴以陽看。
讓他有一種她不是在吃肉,而且在吃自己的錯覺。
“好了,你也嘗過了,我把這些剩飯收起來吧,晚飯再吃。”她剛把肉放進嘴裡,裴以陽就撤回筷子。
辣子雞和自己想象中的味道一樣好吃,鹹鮮醇香,略帶回甘。
“行。”溫西甯沒有拒絕,菜還剩下很多,裴以陽隻碰了一點,晚上在微波爐裡加熱一下夠他們兩個再吃一頓。
她把吃剩的米扔進了垃圾桶,菜重新蓋上蓋子,拎着走了。
猝不及防重新回到黑暗中的裴以陽,坐在床上看着門口的方向發呆。
似乎,她忘了接吻。
他想到了那股柑橘香味,心裡不知是松了一口氣,還是有些惆怅,像吃了一顆沒有熟透的酸澀梅子,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隻期盼着所有懲罰或者獎賞能快點落下。
那邊溫西甯也不是在憋着什麼新主意來試探他的底線,隻是單純困的眼睛要睜不開了。大腦停止思考,像上了發條一樣機械的完成各種行動,最後完成躺在床上重重的出了口氣,抱着枕頭昏睡過去。
有些人看似醒着,實際上已經睡着有一會兒了。
而有些人,看似躺着,實際上沒睡過一個好覺。
日子就這樣按部就班的進行着,有課時她會去學校,再順便和陳淮約個飯。沒課時就待在别墅裡,窩在沙發上。
接下來幾天,溫西甯一日三餐照常給裴以陽送飯,有時是炒菜配米飯,有時候是拌面拌粉。總而言之,都是當天自己想吃的。心血來潮時,再強迫裴以陽喂她吃飯。
雖然他剛開始也是不接受,并試圖改變溫西甯的想法,但到後來還是胳膊擰不過大腿,麻木的屈服了。
溫西甯從第一次在他那留宿起,體會到了摸腹肌摸腰睡覺的快樂,之後的每晚都理所應當的睡在了那裡。
屋裡屬于她的東西,漸漸多了起來。
最開始是一床被子,一個馬克杯,後來是睡前的平闆和耳機,最後是一個舒服的靠枕。
在她沒注意的情況下,這個地下室困住的似乎不隻是裴以陽,還有她。
既然她也是“實驗”中不可或缺的一員,以身入局做那個讓他上瘾的藥物,那怎麼可能不會被這個“實驗”吞噬。
就這樣,時光如水,一周很快的過去了。
裴以陽也漸漸習慣了這種詭異的相處模式,他不想再那麼痛苦的反抗,隻能清醒的沉淪。
這天,溫西甯回來時,身上的柑橘香味更重了,最近這一周内,幾乎每天她都會帶着這股味道回來。
一次比一次濃。
接吻時,他也精神不集中的在想着這件事,直到溫西甯懲罰性的咬了下他的舌尖,才回過神來,專心的對待像完成一個必要的任務。
溫西甯不是沒注意到她身上的香水味,她故意的,故意讓裴以陽一步步的察覺到陳淮的存在,最後等他徹底沉迷時再放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