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金色人偶面前。隐德萊希看着維薩裡與它締結聯系,希望能借此找到藏匿的金匠本體。
片刻後,魔力中斷了。
“或許以前真的應該好好學煉金術。”維薩裡收起魔力,調侃。
隐德萊希很認真:“不過,金匠好像隻是好奇這裡會出現米蘭的魔力,他的目标似乎并不是這裡。”
“嗯,這種魔力斷連,隻能說明他擁有更為精純的煉金術,他一直注意的,是那個吉普人。”
“這和多恩有什麼關系,”隐德萊希有些震驚。
“吉普人,這個種族有一些特别。”維薩裡道,“他們是一群沒有信仰的種族,于是能輕易地跨過橫亘在各國間的時空屏障。如果金匠真的是盜鏡人的話,棄車保帥後,他如今殘餘的能量,大概率已經無法支撐他逃遁佛羅倫薩。”
隐德萊希迅速轉過頭:“所以你把我叫來,是讓他一個人?”
“是也不是。”維薩裡拖着金雕,聲音淡淡的,叫住某個轉身要離開的人,“你現在在想什麼,想過去幫他嗎?”
停下。“我相信多恩,”隐德萊希說,“多恩是不會輕信的,我相信他,哪怕他選擇和金匠走,那也是他的選擇。”
“盡管這樣,你也還在糾結。糾結他要是反抗不去,被金匠傷害了,是嗎?”
“我在他身上留了魔力,他不會有事的。”
維薩裡覺得少女天真,可他望着隐德萊希的背影,神色晦暗複雜:“事情解決後,你願意不願意——”
可惜他還沒說完,隐德萊希突然感應到了什麼,神色變化,隻留下一句話,便消失不見。
言未盡,維薩裡看着驟然空蕩的屋子,突然笑了起來。這一笑,在空蕩蕩的木屋裡面,蕩來蕩去,蕩來蕩去。
......
木桶和麻袋,零零散散,空氣中彌漫着麥芽和葡萄酒的氣息。倉庫的角落,一盞搖曳的油燈投下昏黃的光影,映照出三個人影。
金匠跪着用膝蓋壓着多恩,他側目看到門口的隐德萊希。
多恩呼吸變長變慢,但假肋抽痛,渾身突然就沒了力氣了。他擡眼看上面的金匠,金匠掐着他的脖頸,眼睛卻看着隐德萊希。
隐德萊希不擅長打鬥,眼前的人比她高大,既然他能在維薩裡手中全身而退,她并沒有把握能順利帶着多恩脫困。
金匠眯眼,看着她手中的凝結的魔力。
“小姑娘,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
隐德萊希不說話,手一揮,空中浮現出原先在金匠手中的槍。不過它出現在隐德萊希的腳下。
當槍落下,她開口道:“先生,如果我沒有看錯,您應該是不想殺多恩的吧。
"您如今的魔力所剩無多,真的要和我打嗎?"
她彬彬有禮,客客氣氣,每一句話都像敲在金匠的心口上。
“我看你的眼睛,你是一個小修女?”金匠不置可否,他低頭看向多恩,手上移掐着他的臉和眼角,“我是不想殺他,但一個教訓還是要給的。就比如,先讓他死,然後再讓他活,教他看清楚,是誰救了他,誰殺了他。”
他說着,又壓斷了多恩幾根肋,幾乎是同時,多恩死死咬住下唇,咬出了血,緊閉下唇不發出痛叫,可隻要金匠用稍微碾過,他一切的努力就像一個笑話。
在金匠投來的目光中,他讀出了虛僞的意思。
隐德萊希見狀一愣,怎麼和她看到的不一樣。見她緊閉雙眼,金匠說道:“不必費力了。我确實不如從前,但對付一個小修女。還是——”
未說完,金匠手一擡,隐德萊希的背後瞬間出現了兩具金雕。
“呃,”隐德萊希察覺到的時候,它們已經扣住她的胳膊,控制住她的肘擊的動作。
前後不過幾秒,金匠繼續道:“綽綽有餘,你瞧。”
隐德萊希不說話,被推着靠近了他。
可就在多恩看着她向自己走來,隐德萊希的眸光一閃,多恩竟感到空間錯亂,再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傳送到門口,同拿槍一樣的位置。
他忙嘗試起身,可是,就連呼吸都是痛的,更别說,這種牽扯血肉的動作。爬起,滑倒,再爬起,再跌倒,卻無數次失敗,發現在角落中,光亮四溢,隐德萊希和金匠已經打了起來。
為什麼,你要找來,你不是,都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