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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觀衆席繞了一大圈，進入了音樂劇的後台。

音樂劇演員小聲地練習歌喉清嗓。

泛泛的歌聲叫人感動。

博耶塔安置好兩人，道：“歌聲是最能抒發情感的，我這裡稍微改編了一下你們的台詞，試試唱出來。”

隐德萊希接過博耶塔遞來的紙，她張開嘴“啊啊”唱了一下，不料還沒唱完，身側突然傳來一陣笑聲。

多恩坐在椅子上，微長的頭發披在肩膀上，随着他一笑一笑的動作，發絲顫動。

多恩看着她，說得很慢：“原來你五音不全啊。”

隐德萊希拿着紙張，突然感覺位子有些局促，稍微調整了一下坐姿後，誠實道：“我不是很會唱歌。”

“這可真遺憾，我還以為你是完美的呢。”

博耶塔：“哦，你怎麼會認為隐德萊希是完美的？你們不是才剛認識呀。”

多恩放在膝蓋上的手指擦了擦，沒有說話，片刻後，像是對比示範，或者是博耶塔的敦促，多恩唱道，“‘思念我，深切地思念我，當我們告别後，請記住我……’”

隐德萊希一愣，顯然沒有想到多恩竟然又唱了一段，他的聲音很好聽，而且輕聲哼着歌的時候，讓她想起了曾經聽梅拉達的歌喉；博耶塔在一旁偷笑，他可知道了，多恩這小子要不是唱歌好聽，他曾經也不會不厭其煩地教他詩文。

仿佛是引導，誘惑，看着隐德萊希專注地盯着多恩的樣子，博耶塔感到滿意。

可當事人可不是這樣想的，在注意到周圍忽然靜了下來，多恩立馬壓嗓，看回隐德萊希。

“看夠了嗎？”

隐德萊希下意識道：“沒有聽夠。”她頓了頓，由衷贊道，“很厲害，能不能教教我？”

多恩停了一會，别過臉：“這裡有一位比我擅長的。”

被點名的某吟遊詩人樂哉樂哉，端正姿勢，指着隐德萊希：“你的歌聲裡面沒有愛。”

隐德萊希一愣：“愛？”

博耶塔高深莫測地道：“隐德萊希，你有什麼痛苦悲傷的經曆嗎？你有什麼對極度渴求嗎？如果你不能理解什麼是愛，那你就想那些痛苦悲傷，那些極度渴求，試着拼接起來。”

“愛是這樣的嗎？”

博耶塔張了張嘴，最終苦笑道：“是呀，就是酸澀苦痛，叫人輾轉難眠，叫人忘記不掉。所以隐德萊希，我再問你一句，他忘記了真的好嗎？”

沒有指名道姓，但是兩人都不約而同看向身旁的人。

多恩莫名其妙：“你們說你們的，看我作甚？”

博耶塔：“嗯，賣不出作品的小木桶畫師。”

看多恩看向他，博耶塔補充：“賣藝不行，也可以賣身哦~”

多恩臉抽了抽，和善道：“這位老師，我有正經工作，而且現在看起來似乎是‘妮娜’的問題比‘科斯加’嚴重的多。”

感受到隐德萊希還在看着他，多恩額外不适應這種目光，他臉色沉了下，兀地站起來，竟然不打招呼直接走了。

隐德萊希看着他的背影：“我是不是不該這樣看他……”

……

……

連續幾天的戲劇排演，都見不到多恩。而且因為科斯加雖然是男主角，其實戲份不多，葉琳娜也不在，其他演員也就自己演自己的，随便他了。

但是。

——多恩啊，他回畫室了，應該是準備閉關，一般來說除了列賓老師，誰都放不進去的。但是列賓老師前不久已經啟程去法蘭參加藝術沙龍。最後是給葉琳娜許可證的。

——不過還是有例外的，要是有甲方來催稿……不過我不建議你這麼做。他那個性格，要是心情不好，能當場把甲方給撕了。雖然目前還沒有過，但我強烈不建議這樣做。

——如果你想找他，其實也可以來畫室門口等我一會，我也有管理權限，等我做完實驗就來。

接完電話，隐德萊希忐忑地站在畫室門口。